李四赶忙摆手说:“哎哟,员外,要赏钱那是后话。咱们花园里躺着个死人呢!”
柳洪一听,眼睛瞪得像铜铃,惊得差点跳起来,大声说道:“啥?死人?咋会有死人呢?”
张三连忙说:“员外,您跟着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。是个熟人。”
柳洪心里 “咯噔” 一下,跟着更夫就进了花园,一路来到敞厅。更夫举起灯笼一照,柳洪只觉得眼前一黑,差点没站稳。只见满地都是鲜血,那场面真是吓人,就像刚经历了一场血腥的厮杀。
柳洪战战兢兢地看了好久,哆哆嗦嗦地说:“这…… 这不是牛驴子吗?他怎么就被人杀了呢?”
再一瞧,棺材盖横在一边,旁边还扔着一把板斧。柳洪脑子一转,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说道:“该不会是他想来开棺偷尸体吧?不然这棺材盖咋横过来了?”
李四挠挠头,一脸疑惑地说:“员外爷,您这么一说好像有道理。可这牛驴子到底是被谁杀的呢?难道他看到小姐活了,自己害怕得抹脖子了?”
柳洪听了,也是一头雾水,无奈地摆摆手说:“先派人守着这儿,我得报官让人来查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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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就让人去把地保找来,把这事儿跟地保说了一遍。
地保是个精瘦的老头,留着两撇小胡子,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。他听了柳洪的话,撇撇嘴说:“员外,您家这事儿可不好办哟。前几天刚掐死了一个丫鬟,案子还没结,现在又死了一个家人。这些事儿都出在您府上。这可不好交代,只能辛苦员外爷跟我走一趟,去衙门说说清楚。”
柳洪心里明白这地保是故意刁难,想趁机捞点好处,可也没办法,只好进屋去拿些银子,好把这事儿摆平。
谁知道,一进套间屋里,柳洪就傻眼了。只见银柜的锁头掉在地上,柜门大开着。柳洪心里 “轰” 的一声,赶紧过去查看,零碎的银子倒是都在,可单单整封的银子少了十封。
柳洪这心里啊,那叫一个难受,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,气血翻腾,又像中了一记内伤,说不上是疼还是痒,反正就是堵得慌,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,都不知道该咋办好了。
呆站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过神来,叫丫鬟去把夫人请来,又从剩下的银子里称了一两六钱多一点的,凑成二两,求地保去呈报。
地保拿了银子,心满意足地走了。
柳洪急急忙忙地转身回到屋里,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,不知不觉眼泪就流下来了。
冯氏一进屋,看到他这副模样,奇怪地问:“当家的,叫我来干啥?女儿活了是好事儿,你应该高兴才对呀,咋还哭上了?难道是牛驴子死了你心疼?”
柳洪一边抹眼泪一边说:“那个偷尸体的家伙,我心疼他干啥?”
冯氏凑过来,一脸不解地问:“既然不是因为这个,那你哭啥呀?”
柳洪长叹了一口气,把丢了十封银子的事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,“我这是心疼银子啊,忍不住就哭了。现在我想着要不要报官,所以把你叫来商量商量。”
冯氏听了,也是大吃一惊,眉头皱得紧紧的,过了一会儿,她连连摆手说:“不行不行,万万不可报官。现在咱们家有两起人命案子还没结呢,现在因为丢银子又去报官,别的东西都没丢,单单丢了十封银子,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官府咱们家有很多银子嘛。官府要是往歪处想,只怕再花十封银子也未必能把案子结了。依我说,这十封银子就当丢了,咱忍忍这口气算了。”
柳洪听了这话,琢磨了半天,觉得有道理,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说:“好吧,那就听你的,只能算了。不过我这心里啊,还是揪着,难受得很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