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公正和展爷在书房里兴致勃勃、热火朝天地讨论着那神秘石子的来龙去脉呢,正说得眉飞色舞、唾沫横飞的当口,冷不丁地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、乱哄哄的喧哗声,那声音简直要把屋顶都给掀翻了。“哎呀妈呀,这是咋回事?” 包公和展爷都被吓了一跳。原来是西耳房不知咋的就走水失火啦!
展爷那叫一个动作敏捷,跟一阵旋风似的,“嗖” 地一下就飞奔到了那里。还没等站稳脚跟呢,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,跟敲破锣似的大喊:“快看呐,房上有人!” 展爷赶紧借着火光抬头一瞧,嘿,可不是嘛,房顶上还真站着个人影,模模糊糊的,看不太真切。展爷也不含糊,手疾眼快地一指,“嗖” 地就放出了一支袖箭,那袖箭就像一道闪电,直飞过去。只听 “噗哧” 一声,展爷却一拍大腿,懊恼地说道:“哎呀,不好!又中了这狡猾家伙的计啦!” 就在这眨眼的功夫,他一眼瞥见包兴在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满院子团团转,正手忙脚乱地张罗着救火呢,一边跑一边喊:“快来人呐,打水,打水!” 展爷赶忙着急地问道:“包兴,你之前去看视三宝的情况咋样啦?” 包兴累得气喘吁吁,一边擦着汗,一边回道:“展爷,我刚去看的时候,三宝还好好的,纹丝未动,妥妥当当的。” 展爷眉头一皱,心说不妙,说道:“不行,你再去仔细瞅瞅,可别出啥岔子。”
正说着呢,三义、四勇这帮人也都风风火火、呼呼啦啦地赶到了。这时候,耳房的火已经被扑灭了,真是万幸。原来是前面的窗户纸不小心着了,火苗子蹿得挺快,还好发现得及时,没酿成大祸。可就在这时,只见包兴慌里慌张地跑过来,脸色煞白,跟见了鬼似的,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不好啦,不好啦,三宝…… 三宝不见了!” 展爷一听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,二话不说,“噌” 地一下就飞身上了房顶,那动作干净利落,如飞鸟一般。卢方他们几个听到这晴天霹雳般的消息,也都麻溜地跟着上了房,一个个心急如焚。这四个人在房顶上东瞧西望,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仔仔细细地搜寻了一番,可愣是连个鬼影都没找着。
再瞧瞧下面,王朝、马汉、张龙、赵虎这几位也是前前后后地仔细稽查了一遍,累得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。王朝一边喘气一边说:“这可邪门了,啥线索都没有啊!” 马汉也跟着抱怨:“是啊,真是活见鬼了!” 赵虎急得直跺脚:“哎呀,这可咋办?” 张龙倒是还算镇定:“别急,慢慢找。” 可也是毫无收获,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。展爷和卢爷他们没办法,只好又从房上下来。刚下来,就瞅见方才用箭射的那个玩意儿,竟然是个皮人子!这皮人子做得还挺逼真,就是个假人儿。皮人子的脚上还用鸡爪钉牢牢地扣定在瓦垅上,原本是吹膨起来的,被展爷这凌厉的袖箭一打透,风一进去,就软塌塌地摊在房上了,像个泄了气的皮球。
愣爷徐庆瞪大眼睛瞅了瞅,大大咧咧地说道:“嘿,这准是老五干的好事!这家伙,净整这些歪门邪道的!” 蒋爷赶紧伸手捏了他一把,压低声音说道:“嘘,你小声点,别乱说!” 徐庆被捏得 “哎哟” 一声,揉着胳膊,一脸委屈。展爷则沉着脸,一声不吭,心里不知道在琢磨啥。卢方在旁边听到这话,心里头那叫一个不是滋味,难受得跟吃了黄连似的,暗暗寻思道:“五弟这做事也太不地道,太狠毒了。你明明知道我们在开封府,还把三宝给盗走了,这让我们怎么有脸去见相爷?又怎么对得起众多朋友的信任?这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?” 可他哪里晓得相爷那里还有个知照帖儿呢。
四个人垂头丧气地下了房,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,蔫头耷脑地一块儿来到书房。这时候,包兴已经把三宝丢失的事儿回禀给包公了。包公倒是淡定得很,不慌不忙地对包兴说道:“你别咋咋呼呼的,把这事儿声张出去。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,怕啥!” 正说着,众人都进来参见包公,一个个耷拉着脑袋,跟斗败的公鸡似的,准备认罪领罚。包公却摆了摆手,宽慰道:“这事儿啊,说到底是我派人察看不力,怪不得你们。况且这三宝也不是啥急需的宝贝,丢了就丢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你们都别声张,等明天再慢慢访查就是了。都打起精神来,别愁眉苦脸的!” 众英雄一看相爷这么宽宏大量,一点儿都不怪罪,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,只好退了出来,到公所里去了。
卢方心里头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,像头牛似的倔脾气上来了,咬咬牙说:“不行,我这心里头堵得慌,我还是要去追!不把三宝追回来,我誓不罢休!” 蒋平赶忙劝道:“大哥,您别冲动。您知道五弟往哪儿跑了?这不是瞎猫碰死耗子,没头苍蝇似的乱撞嘛!您先消消气,咱们从长计议。” 展爷在旁边说道:“五弟应该是回陷空岛了。我估摸着错不了。” 卢方一脸疑惑地问道:“你咋知道的?你可别瞎猜,这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 展爷回道:“五弟跟相爷说了,还要约我也过去呢,所以我猜他回陷空岛了。这事儿啊,我心里有数。” 说着,就把方才字柬上的话给大伙儿念了一遍。卢方听了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,跟开了染坊似的,难受得不行,惭愧地低下头,半天没说话,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:“五弟做事也太任性妄为了,这像什么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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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行,我们还是得去把他追回来。不能就这么算了,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!” 展爷一看卢方这急脾气又上来了,赶紧拦住他说:“大哥,您可千万别去,这事儿您去不得!您听我一句劝,别冲动。” 卢方瞪着眼睛问道:“为啥我去不得?你给我说道说道。” 展爷耐心地解释道:“大哥,您想想,要是您追上五弟,跟他要三宝,他要是给了还好说,他要是不给,难道您还能跟他翻脸,把他抓起来?这样一来,你们兄弟之间不就彻底闹掰,恩断义绝了吗?这多伤感情啊!依我看,这事儿还是我去比较妥当。我去跟他好好说道说道。” 蒋平在一旁摇摇头说:“展兄啊,您去恐怕也不太合适。五弟那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,他可不是好惹的主儿。他要是犯起浑来,谁也拦不住。” 展爷一听,心里有点不痛快,梗着脖子说道:“怎么着?难道陷空岛是龙潭虎穴不成?我还就不信这个邪!我就不信我拿他没办法。” 蒋平苦着脸说:“展兄,虽说陷空岛不是龙潭虎穴,可五弟做事向来让人捉摸不透,鬼点子多得很,阴毒着呢。他这一回去,肯定早就在那儿设好了埋伏。一来,大哥您对陷空岛的路径不熟悉,万一迷路了咋办?二来,谁知道他会弄出啥幺蛾子圈套来?您要是不小心着了他的道儿,那可就麻烦了。依我看啊,不如小弟我明天先回禀相爷,去找找我二哥。等我二哥来了,我们再一起回陷空岛,先把五弟稳住,让二哥在里面做个内应,然后大哥您再去,这样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。咱们得谋定而后动,可不能莽撞行事。” 展爷刚想开口反驳,只听公孙策在旁边说道:“四弟说得在理。展大哥,您就别犟了,可别辜负了四弟的一番好意。咱们得从大局着想,不能意气用事。” 展爷见公孙先生都这么说了,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,心里虽然还是有点不服气,但也不好再往下说了,只是在那儿暗暗生闷气,嘴里嘟囔着:“哼,我就不信我搞不定这事儿。”
到了第二天,蒋平去见了相爷,跟相爷说要去找韩彰。还说因为赵虎老是跟他不对付,两个人一见面就跟斗鸡似的,互不相让,所以要带着张龙、赵虎一起去。包公一听要找韩彰,心里挺高兴,问道:“那你们准备去哪儿找啊?” 蒋平回道:“就在平县的翠云峰。韩彰他母亲的坟墓就在这峰下,每年这个时候,韩彰必定会去扫墓。所以我们打算去那儿找找看,十有八九能找着。” 包公一听,连连点头,很是满意,说道:“那行,就让张龙、赵虎跟你一块儿去。路上小心点,有啥情况及时回来禀报。” 张龙听了没什么意见,倒是赵虎一路上跟蒋平闹了不少别扭,说了好些不中听的话。赵虎扯着嗓子嚷嚷:“哼,我可不愿意跟你一块儿,准没好事儿!” 蒋爷也不跟他计较,权当没听见,自顾自地走着。张龙在中间好说歹说地劝着:“哎呀,你们俩别吵了,都消消气,咱们这是办正事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