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黄牌亮起,现场瞬间响起此起彼伏的口号声。
赛马有个规矩,如果骑手或者马匹因为特殊情况不能按规定比赛,裁判可以出示黄牌。
一旦黄牌亮起,骑手需要在五分钟内做好出发准备。
如果做不到,直接罚下。
其实这种情况在赛马场经常发生。
毕竟马不是人,再通人性的马都可能在比赛前出意外。
可今天有些不同,尤其是大家看到骑手赛前竟然喝酒时,已经很是反感。
现在看到黄牌,立刻开始起哄。
不出意外的话,十八号大概率要出师未捷身先死。
看到这一幕的宋伟光也笑了,他对杨泽道:“我本以为十八号虽然必输,但起码能到场上跑两圈。
现在看来,你只能偷偷祈祷我的九号,因为无法适应场地出现失误。”
杨泽神色平静:“是吗?不一定。”
宋伟光没想到杨泽会这么说,正要开口,眼角的余光再次看向大屏幕,整个人就愣住了。
原来十八号骑手看到裁判出示的黄牌,顿时急的抓耳挠腮。
他想踹自己的马两脚,试图将其踹醒。
可不知是不是舍不得,最终也没动手。
眼看五分钟时间马上就到,忽然,他灵机一动,将手上的红酒瓶的瓶盖拧开,然后放到马鼻子的位置。
一股甜甜的酒香飘出,那匹睡得正香的马瞬间睁开眼睛,看着骑手手上的酒全是渴望。
骑手嘿嘿一笑,立刻把红酒收起来,然后翻身上马来到起跑线位置。
他刚站好,五分钟倒计时结束,可谓分秒不差。
红衣服裁判有些遗憾,不过他还是按照工作流程,来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。
砰!
比赛开始。
听到发令枪响,所有马都冲了出去,转眼间就跑出二三十米。
不对,还有一匹马依旧站在起跑线位置,正是十八号。
赛马场内,大家原本见这匹马已正常参赛,还想看看它的精彩表演。
结果……就这?
不过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其他马身上。
毕竟小丑只能提供一点笑料,大家更关心自己押注的马能不能获胜。
“哇塞,快看那匹黑马,速度好快!”
“真的耶,等等,这匹马以前怎么没见过?”
“就是,我记得九号好像一直是匹白马。”
“……”
不能怪他们震惊,九号从发令枪响起,就处于绝对领先位置。
随着比赛的进行,它的速度越来越快,一圈过后,已经甩开第二名大约十米的位置。
宋伟光看着九号,越看越满意:“不愧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高原纯血马,没有让我失望。”
然后目光玩味的看着杨泽。
对于他来说,不管这场马赛的结果如何,最多就是失去一处产业。
虽然会心疼,但也仅仅是心疼。
可对杨泽就不一样了,只要九号码第一个冲过终点,他的小命直接不保。
宋伟光最喜欢看的,就是一个正常人临死前的极限反应,非常精彩。
然而他却失望了。
杨泽站在那,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仿佛这场马赛的胜负和他没有任何关系。
“喂,你真就不害怕?”
杨泽扭头,有些不解:“害怕?怕什么?”
“当然是我的九号获胜。”
杨泽笑了:“比赛才刚开始,虽然你的九号占据了主动。
但占据主动,并不代表能笑到最后。”
“是吗?”宋伟光没想到都这时候了,杨泽还如此自信。
他忍不住道:“忘提醒你了,九号现在的速度,这是他平时训练时的正常速度。
马赛的全程是十六点八公里,但九号在不掉速的前提下,可以跑将近五十公里。
所以你别指望它会因后期体力不支,被其他马超过。”
杨泽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看这家伙依旧云淡风轻,不知为什么,宋伟光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怒气。
他扭头看向十八号,此刻这匹马依旧站在出发点一动不动。
也就是说,它已经被其他马套了一圈。
就这还想赢?怎么可能!
他这边愤怒,十八号的骑手也有些焦急。
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比赛,即使不能取胜,起码也得跑两步。
如果一步不跑,回去绝对要被嘲笑死。
情急之下,他终于拿起马鞭,对着十八号抽了一下。
然后十八号嘶鸣一声,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朝反方向跑了出去。
看到这一幕的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。
骑手更急了,只是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不好使。
一人一马僵持了片刻,忽然,前方一匹马冲了过来,正是九号。
原来九号马又跑了一圈,也就是说,十八号被套了两圈。
这匹马的骑手坐在马上,忽然,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瓶子,正是刚才那瓶没喝完的葡萄酒。
打开瓶盖,将酒瓶放到马鼻子处,十八号的眼睛又一次亮了。
它伸嘴就想去喝,骑手将瓶子往旁边一移,十八号的身体于是也跟着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