狭长的眼眸睁开,兰眠漫不经心地打量起眼前这群叨扰自己长眠的人。
桃木剑,八卦符,就是穿着有些奇怪。
不过还是能一眼看出这是天师打扮。
她饶有兴趣的眯了眯眼,倒是好久没有天师找上门了。
兰眠漫不经心的想,或许这群天师实力非凡,是天师界的后起之秀。
想到自己的那名天师好友,她随手掐出一个法决,准备替好友好好教训一番。
兰眠的动作突然顿住,这才发觉眼前的天师怎么一个个都留着胡子,面容都已经并不年轻了。
还有鬓角明显的白发。
还不等她开口,为首的那名天师朝她行礼,恭恭敬敬道:
“打扰大师休息了,只是眼下有急事还请大师出手相助。”
兰眠一愣,眼睛微微瞪大。
她一只恶鬼,被天师叫大师了?还一副这样的姿态?
有诈。
兰眠几乎是马上反应过来,说不定又是那顽劣好友安排设计她的局。
她抿了抿唇,没说话。
陈会长见兰眠一副冷脸的姿态,心中微沉。
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,木盒打开里面是一张纸。
那张纸上写满了奇怪的文字,还盖了一个大红色的章。
他说道:“先祖易轩曾有命与我们,若遇到棘手之事可寻您解决,这契约便是信物。”
兰眠的脸上在看到那张纸时就变得很难看,她脑子里几乎听不见陈会长说了些什么。
是契约没错。
为什么会盖上婚契的章?
而且,为什么结契人那里会出现另外一个陌生的名字?
她指了指那两处:“怎么回事?”
陈会长:“这个章是先祖传下来的,另外一个是我们这边一个孩子的名字。”
他打量揣摩着兰眠的神色,“可是有不妥之处?”
兰眠:“……?”
看这群人好像并不知道这是婚契,她清了清嗓子,将婚契藏在自己的衣袖中。
这东西还是不能落在他人手上。
“无事。”
不过,
她问道:“你刚才说,你们先祖是易轩?”
陈会长点点头。
兰眠冷静思考了一会,沉声问道:“现在是何年何月何日?”
-
沈之几乎是在推门而入的瞬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了。
阴气太过于浓烈了,有非人的东西闯进来了。
他有一双浓黑的双眸,此刻却像是一潭死水,无动于衷。
丝毫不在意自己居住的地方进了什么东西。
他将背上的书包放在沙发上,走向了阴气最为浓烈的卧室。
卧室门被推开的瞬间,极寒的阴气向他袭来,整个室内的温度几乎下降了几度。
正常人怕是早就吓的尖叫离开了,可偏偏沈之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一样。
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坐在他床上的那只鬼。
兰眠察觉到身后的动静,回头。
她的脸色白到几乎透明,嘴唇却红的吓人。
狭长的凤眸盯着他,眼里是沈之看不懂的翻涌。
精致的面容足以引起众人的追狂。
家里进艳鬼了。
沈之马上想到。
但他丝毫不慌,甚至可以说的上冷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