呜呜呜……我娘的脾气你也知道,她……她不会还钱的,呜呜呜……你,你别拦着我,让我死了吧。”
赵大郎一看媳妇儿六神无主,哀哀泣泣的可怜样儿,更心疼了,道,“春梅,我娘就是说说。
她……她不会把咱们怎么样的,你别哭,别哭。待会儿娘消了气儿,我去求求她。”
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赵二郎闻言,鄙夷地嗤了一声,“求?求就能把六七两银子给抹了不要了?
大哥,那是六七两银子,是咱们全家人的血汗钱,是娘一文一文从嘴里省出来的,你说求一声,娘就不要了?
那往后咱们家吃什么,喝什么?小弟拿什么去读书?小妹拿什么买新衣裳?
你俩孩子是有吃有穿的了,可我媳妇儿也有了身孕,她不吃点好的,能养育孩子吗?补身子,没钱怎么办?
大哥,大嫂,这个家不能紧着你们这一房可劲儿造啊。咋地也得让咱们全家人都说得过去不是?”
赵大郎被弟弟叭叭叭一顿呛呛,给怼囊的接不上话了。
赵二郎所居住的西厢房,门忽然一开,他媳妇儿何月,手扶着后腰,施施然走了出来。
她先是给“好心”来劝解的邻居们一一打招呼,“董大娘,刘嫂子,沈奶奶,你们不忙了?
我家……实在不好意思,为了我大嫂的事儿,打扰你们。
给各位添麻烦,也让你们见笑了。阿月在这里给你们赔礼道谢了。”
被点名的几个村邻一看何月说话柔柔的,笑起来也好看,没有一句不好听的话。
但是,细品……
那句为了我大嫂的事儿,毫不客气地,就直接把陈春梅给丢到众人面前现眼来了。
果然也是个有城府的小媳妇儿。
听话听音儿,这位……也是不好惹的主啊。
另外,自己围观人家看热闹,也属实有些不地道。
赵婆子这二儿媳妇是拿话赶人走呢,精明人谁听不出来?
于是,一个个神情讪讪地一边回应何月,一边散去了。
何月赶走了好事的邻居,冷眼扫过大伯哥和大伯嫂,朝着赵二郎一脸娇羞地道,“二郎,我……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想吃枣糕了。
你……你给我买一块儿回来好不好?咱们孩子可能是馋了,想要吃呢。”
说着双手落在了并没有凸起的小腹上。
哪娇小柔弱,羞涩可爱的小模样,惹得赵二郎心头火辣辣的,两双眼睛除了何月,已经容不下其他东西了。
而溧阳镇上乡味斋的枣糕,那是远近有名儿。
没有巴掌大的一块,就得十五文钱、
所以,乡下穷苦人是绝对吃不起的。
这会儿何月突然说想要吃枣糕,其实就故是给赵大郎和陈春梅火上加油,纯纯添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