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,会客室门前响起吴阿姨带路的脚步声,破奴和钟艾同时抬起头来,盯着门。
“钟大师,您在吗?”一个苍老却尖刻的女声比吴阿姨先出声。
吴阿姨见状,识趣地直接转身离开。
“进来吧。”钟艾开口。
她隔着屏风盯着门,只见屋里先是踏进一双矮跟高跟鞋,身后跟着一双皮鞋,她刚做好准备问问题,却看到两人身后又陆续进来两双运动鞋。
“不是两个人吗?”钟艾皱眉,有些不悦,人越多越难应付,她本就是外行,靠着破奴开外挂也应付不来这么多。
“后面那些不是人。”破奴的声音毫无波动,也毫无感情。
钟艾闻言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感觉这屋子温度都降了好几度。
但她毕竟也做过功课,努力找回状态道:“二位请坐。”
钟艾隔着屏风,可见沙发上的两人派头不小,矮个子女人一身绿旗袍,隐约能看到她妆容十分精致,她身旁那个年轻的男人一身灰西装配皮鞋,从头发丝到脚尖都一丝不苟。
“钟大师,昨天在路上和您见过一面,我们听过您的名号,早就想来的,只是一直没机会。”旗袍女人笑说道,语气十分恭敬虔诚。
钟艾回头看破奴的眼睛,冷笑,这女人估计是商人,比较懂迂回。
“问一下她儿子的八字。”破奴面不改色。
钟艾闻言,马上对女人回道:“昨天遇到,也是缘分,请说一下贵公子的生辰八字。”
“大师,我儿子八字是乙亥,癸未,甲……。”
“稍等。”
“诶——贵公子的感情不太顺利啊,按理说,这命格有些克妻,桃花也比较少……”钟艾一听这八字,眼睛都亮了起来,这几天她苦读术书,这个命格她恰好刚看过。
姻缘财运健康,算命三大头。
恰好对面还是个带着儿子来的中年女人,她先说这个拉近一下社交距离,总不会错。
“是啊大师,他都30岁了还单着,没个着落,我们家现在就剩这一个独苗,我愁死了。”那女人说的多一些,自带的南方口音都出现了。
钟艾疑惑:“就剩这一个独苗的意思是?”
中年女人以为钟艾这句话是在问她,支支吾吾道:“大师,我那个大儿子命不好,早逝,不说他,不说他。”
“她的另一个儿子已经死了,比坐着的这男人大3岁,罪名是奸杀未成年,判了死刑,已经执行了。”破奴自然知道这是他的问题,缓缓说道。
钟艾闻言猛地仰头,震惊的看向破奴,随即皱着眉头看了看现在还在屏风外的两双运动鞋。
破奴补充道:“你猜的没错,这些都是受害者,看来这个弟弟也不无辜,否则这些孩子不会跟着他。”
钟艾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,这个案子她有过耳闻,那时她还在沙市,雁镇虽说每年都有各种命案,但这起奸杀未成年的案子当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