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素心,为夫如何舍得让清儿去做小,你不知道,刚开始荣亲王连个侧妃的位置都不想给咱们清儿,还是为夫据理力争,让得了个侧妃的位置。”
老夫人恰到好处地提醒道:“要知道这侧妃可是能入玉牒的!”
说罢,她斜眼睨了苏婉清一眼,接着道,“这可是让人求也求不来的殊荣!”
姜氏笑了,这些年无论老夫人如何磋磨她,她都尽心尽力地伺候着。
她是真的没有想到,老夫人今日竟能说出这般厚颜无耻的话来。
荣亲王的风流成性满京城谁不知道。光府中的侍妾,少说也有二十七八位。
更别说还在城郊还特意弄了一座别院,专门用来金屋藏娇。
这京城之中,但凡有点名声的好人家的女儿,没有一个愿意和这荣亲王沾上半点关系,都唯恐避之不及,生怕被他的恶名所沾染。
可如今,她伺候了十几年的婆母,却口口声声说这是求也求不来的殊荣!
这简直荒唐至极,可笑之至!
姜氏梗着脖子:“自古婚姻大事讲究的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同意,更何况清儿早就许了人家,我就不相信,荣亲王那样的人家,还要抢已经订婚了的黄花闺女!”
苏锐明眯着眼看着姜氏,只觉得她陌生得令人厌恶。
又是这样,明明性格软绵对自己从来都是千依百顺,平日里在府中不管是遇到母亲和秀儿怎样的刁难和委屈,也总是默默地承受。
只是一旦涉及到女儿的事情,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。
特别是这次的婚事,若不是她之前坚决不肯松口,又怎么会到今日的局面!
老夫人猛地站起,拐杖顿地发出“咚”声,瞪大双眼,满脸狠厉。
“你什么意思?难道还敢去荣亲王府闹事不成?老身告诉你,这婚事不管你同不同意,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。你要是再敢说一个‘不’字,信不信老身到衙门里告你一个不孝之罪。”
老夫人说着,目光如刀子般刺向面色发白的姜氏,“到时候可别怪老身把你当年如何爬床的事抖搂出来,让其闹得人尽皆知。”
姜氏闻言,只觉脑袋嗡嗡作响。
当初自己不愿进府,是老夫人亲自到自己家中,拉着自己的手,说相信自己的清白的。
说会待她像亲女儿一般对待,说她虽是妾室,但小张氏身子骨已经不行了,说....
姜氏无助地转头看向自己的相公,可苏锐明也只是将头转了过去。
她忽然双腿没了力气,几乎站不住脚,整个身子都软绵绵地靠在了苏婉清的身上。
“老夫人,您不必吓唬我娘。”
苏婉清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射出两道清冷的光,直直地盯着老夫人。
老夫人被这目光盯得心中莫名地不大舒服,她缓缓地坐了下来,皱着眉头说道:“怎么,四丫头,你当老身不敢吗?”
苏婉清淡淡一笑,那“老夫人自然是敢的。”
老夫人闻言心中却涌起一股得意。
不想苏婉清下一句便是:“只是,您若这么做,第一个受影响的怕是父亲吧!”
苏婉清看着苏锐明:“父亲难道忘了,李尚书可是曾外祖父,一手提拔起来的。”
苏锐明本就没什么才干,当初之所以三顾茅庐将姜氏接到府中,也不过是看中了姜氏的外祖父朱瑞昭是户部尚书。
果然,在朱瑞昭的帮助下他慢慢从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爬到了今日的位置。
只可惜,半年前朱尚书致仕。
原本待姜氏小意温柔的苏锐明,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挑剔。
而姜氏,却总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。
苏婉清现在是提醒他,现在就想过河拆桥,是不是早了一点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