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贞帝对这永宁侯府一家人感官都不怎么样,原本想着功过相抵,他不追究此事就罢了,万万不可能在对苏家人封赏。
就算见苏婉清也不过是念在她聪慧,打算让皇后给予她一些赏赐罢了。
奈何今日一早惠和就跑到宫里,拉着自己的袖子撒了半晌的娇。
庆贞帝这才决定屈尊降贵,见见这个不被自己父亲待见的小姑娘。
门开了,一老太监半弓着腰,笑着走到苏婉清面前,“苏四姑娘,圣上有请。”
苏婉清垂眸回礼,心中诧异圣上身边的太监竟这般平易近人。
德福看出她的疑惑,笑道:“惠和郡主交代过老奴了。”
苏婉清心中一暖。
苏婉清低头走进御书房,跪地行礼:“民女苏婉清拜见圣上,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庆贞帝高坐于御座之上,一身龙袍彰显着无上的威严。
他放下手中朱笔,凝视了跪在下面的人片刻,低沉的声音才缓缓响起:“苏婉清,毒根的吃法是你最先想出的?”
苏婉清起身,目光低垂回道:“臣女见灾区百姓受苦,只想略尽绵薄之力,不知其他。”
庆贞帝笑了笑,“倒是个有心的。”
对苏婉清不由得满意了几分,没帮苏家人求情,也没告自己父亲和姐姐的状,只提自己的初心。
接着,庆贞帝微微摆手,语气中带着几分宽厚与仁慈:“罢了,欺君之事与你无关。你此次为灾区百姓立下功劳,朕自当赏赐于你。说吧,你想要什么赏赐?”
苏婉清再次跪地:“为圣上分忧、为百姓做事是民女荣幸,民女不敢求赏赐。”
她的语气不卑不亢,尽显对圣上的敬畏与忠诚,庆贞帝眼中的赞赏更浓了。
正打算直接送些什么,苏婉清却忽然又重重磕了一个头,“若圣上真要给臣女赏赐,不如收下臣女送于圣上的礼物。”
庆贞帝眼中顿时来了兴趣,饶有兴致地问道:“给朕送礼?”
苏婉清拿起刚刚放在身侧的一个小匣子,打开,“圣上,此乃臣女庄子上悉心栽种出的水稻,有八株稻穗,每一株稻穗都长得饱满,臣女仔细推算,今年这一亩水稻估摸能收获 4石左右。”
庆贞帝听闻,原本平和淡然的面容瞬间变色,“你说什么?”
须知如今大周的水稻,即便经过改良,大多也只有两到四株稻穗,产量不过二到三石。苏婉清这突如其来的话语,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,怎能不让庆贞帝心潮澎湃。
德福见状,赶忙将苏婉清手中的东西接过,毕恭毕敬地呈给庆贞帝。
庆贞帝拿起匣中稻穗,只见稻穗沉甸甸的,稻谷圆润饱满,紧密排列,在阳光下闪着金光,他的眼神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,嘴角微颤,呼吸也急促起来。
有此良种,天下之福啊!
苏婉清的声音再次响起,犹如山间清泉流淌:“圣上,再有半个月便该秋收了。圣上可派人去臣女的庄子查看收成。”
庆贞帝目光紧紧盯着手中的稻穗,急切地问道:“此等水稻究竟是如何种出来的?”
苏婉清微微欠身,恭敬地回道:“圣上,臣女自小喜欢到庄子上玩耍。臣女的贴身婢女迎春,本就是庄户之女亦对农事颇为上心。这水稻乃她和几位农人历经七年多的悉心钻研所得。去年,这水稻便已达到每亩超过三石的收成。”
苏婉清顿了顿,继续说道:“迎春和庄子上的佃农,仔细观察水稻的生长习性,根据不同的季节和气候,调整种植的方法。她不辞辛劳,每日精心照料稻田,如同呵护自己的孩子一般。从选种、育秧到田间管理,每一个环节都不敢有丝毫懈怠。经过多年的摸索与实践,终于培育出了这高产的水稻。”
苏婉清说了这么多,都没有为自己邀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