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语传佳讯,欢颜映暖阳。共观奇景盛,同赏世风祥。
邦交由此固,情谊永流芳。盛世千秋颂,威名四海扬。
这首诗描绘了《端午花萼相辉楼宴群臣》盛会期间,龟兹王子入京城朝贺,共襄盛举,受到皇帝赐服的场景:
首联“端午祥光至,京都喜气扬。龙舟争渡处,百戏耀华堂”,点明时间是端午,京城充满喜气,有热闹的龙舟竞渡,还有精彩的百戏在华丽殿堂表演。
颔联“乐舞翻红袖,胡旋映彩裳。角抵雄姿展,傀儡妙趣藏”,详细描述了表演,有红袖舞动的乐舞、彩裳飞扬的胡旋舞,还有展现雄姿的角抵和充满趣味的傀儡戏。
颈联“烟火冲霄汉,丝竹绕画梁。佳肴罗玉案,美酒溢金觞”,展现了庆典上烟火升空、丝竹绕梁,桌上摆满佳肴、美酒满杯的热闹奢华。
尾联“龟兹王子莅,汉地礼仪彰。赐服恩荣显,迎宾情意长。笑语传佳讯,欢颜映暖阳。共观奇景盛,同赏世风祥。邦交由此固,情谊永流芳。盛世千秋颂,威名四海扬”,描述龟兹王子到来,汉地以礼仪相待,赐服显恩荣,双方友好交流,共享欢乐,巩固邦交情谊,共同见证盛世,传为佳话。
这大象与犀牛,虽在我国古来有之,但要让这些仿若洪荒巨兽般的野生生灵学会在宫廷之上参拜起舞,那可真是比登天还难的事儿。驯兽,这是一场与时间和难度的漫长鏖战,就像攀爬一座高耸入云、陡峭险峻的悬崖,每一步都充满艰辛,一般国人对此只能望而却步。
“五年驯养始堪献,六译语言方得通。”驯兽,那可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儿,如同在荆棘丛中开辟道路,每一步都可能被刺伤。在唐代宫廷里,那些驯象、驯犀等动物,大多是藩属国外邦进贡而来。它们就像一群远离家乡的游子,在漫漫旅途中跋涉数千里,穿越山川湖海,历经风雨雷电,一路艰辛异常,最终才辗转抵达长安,这座如梦幻般繁华的都市。
开元时期,大唐就像一轮光芒万丈的骄阳,国力强盛得如汹涌澎湃的大海,四夷宾服,八方来朝。周边的藩国如同繁星环绕明月,在朝拜唐廷时,纷纷进贡本土的方物、奇珍,以此来表达对上国的崇敬之情,宛如臣民向君主献上忠诚。而东南亚的一些番邦,如林邑、真腊等南海诸国,它们献上的驯象、驯犀,就像珍贵无比的稀世珍宝,在大唐的宫廷中备受青睐。
唐代以前,虽也有南海诸国上供驯象等记载,但那时的舞犀、象活动,就像偶尔绽放的昙花,只是在番邦来朝时表演,彰显朝廷威仪和四夷归附的气象,表演次数寥寥无几。然而从唐代开始,犀、象之舞变得频繁起来,如同奔腾不息的江河,渐渐融入到庆典、宴席之中,成为了一道亮丽的佐兴景观,并正式步入宫廷表演的华丽殿堂。
“蛮夷作陪,犀象成行。”大唐朝廷对犀、象之舞的喜爱,就像干涸的土地对甘霖的渴望。那些南海番邦见状,更是像精明的商人嗅到了商机一般,不遗余力地投其所好。毕竟,向唐朝上贡,对于这些小国来说,就像种下了一棵摇钱树,总是稳赚不赔。在盛唐之时,大唐国力如日中天,加之小国的投机讨好心理,番邦每年向大唐输送驯象、驯犀就如同川流不息的河水,源源不断。
如此众多的动物汇聚长安,那场景真是壮观非凡。群象起舞,如巍峨群山在微风中律动;群犀随之而蹈,似钢铁洪流在大地上奔腾。它们为长安增添了繁荣阜盛的气象,让长安城内歌舞升平的景象更加辉煌壮观,如同给一幅绚丽的画卷添上了最为浓重的色彩。然而,朝廷面对这看似美好的一切,却有着如鲠在喉的苦涩,心中压力如山般沉重,其中凸显的问题更是棘手得像一团乱麻。
首先是食料耗费巨大,这简直是一个如黑洞般吞噬财富的难题。大象、犀牛体型巨大,它们就像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,日常极其消耗食物。唐廷在其饲养数量上升之后,感受到的压力就像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小船。毕竟,就算是地主家,粮食也不是取之不尽、用之不竭的呀。
“一头象每天供应藁六围,稻、菽各三斗,盐一升。”——《唐六典》。藁六围(六大捆),稻、菽各四十斤左右,盐四五斤,乍看一头花费不多,可数量一旦增多,那就是个天文数字。就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了汹涌洪水,势不可挡。单单开元元年时期,《唐会要》记载林邑国一次就上供了二十头大象,这二十头大象一天吃稻、菽一千六百斤,一年下来,那粮食堆起来就像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。再加上之前其他国家进贡的大象、犀牛数量,还有五坊使里面其他嗷嗷待哺的动物,它们每一个都张着大口,仿佛要把朝廷的财富统统吞掉。每年五坊使上报的账目,就像催命符一般,让朝廷头疼不已。这么多的花销,花在娱乐上面,就像外表光鲜亮丽的大厦,内里却已千疮百孔,摇摇欲坠。谁当家谁才知道这其中的艰难,就像穿着华丽衣裳的人,背后却满是补丁。
这些难处,在大唐盛世时期或许还能勉强支撑,如同在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。然而,此时“安史之乱”的战鼓已经在远方隐隐作响,如同天边传来的闷雷,预示着一场灾难的降临。
安史之乱下的驯兽厄运:“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霓裳羽衣曲。”安史之乱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,无情地撕咬着盛唐的锦绣画卷,宣告了那个辉煌时代的终结。连皇帝唐玄宗李隆基都像一片飘零的落叶,在战乱中颠沛流离,惶惶不可终日。那些留在皇城中的动物们,又怎能逃脱厄运的魔爪呢?它们就像被卷入狂风暴雨中的孤舟,大多数在战乱中悲惨地死去。剩下的那些犀牛、大象等动物,像一群被驱赶的奴隶,被叛军一股脑地赶到了洛阳。
这一路上,它们颠沛流离,如同被命运捉弄的弃儿。驯兽师或在战乱中逃亡,或命丧黄泉,这些动物们失去了指引它们舞蹈的灵魂,就像失去了灯塔的船只,在茫茫大海中迷失了方向。当它们到达洛阳后,面对殷切盼望它们长脸的安禄山,它们的表演就像失去了光彩的明珠,变得黯淡无光,失却了水准。
尴尬的安禄山,那表情就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,又羞又恼。他满心期待这些动物能像往常一样精彩表演,来为他的野心助威,可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。他气得像一头发狂的狮子,心中燃起的怒火如同燃烧的森林,一发不可收拾。“留着这些动物有啥用?全部都杀了得了,犒劳三军。”这道命令就像死神的宣判,无情地落在了这些无辜的驯兽身上。
“安禄山至东都,既为僭逆,尝令设乐。禄山揣幽燕戎王、蕃胡酋长多未见之, 乃诳曰:‘自吾得天下, 犀象自南海奔来,见吾必拜舞。禽鸟尚知天命所归, 况于人乎! 则四海安得不从我。’于是令左右引象至,则瞪目忿怒,略无舞者。禄山大惭,怀怒命置于阱井中,以烈火烧,使力疲,俾壮士乘高而投之,洞达胸腋,流血数石。旧人乐工见之, 无不掩泣。”——《安禄山事迹》。这些驯兽,它们曾是驯兽师心血的结晶,如今却被叛军如恶魔般残暴虐杀。它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,就像一朵朵盛开在地狱中的彼岸花,诉说着无尽的悲哀。而当年那灿烂辉煌的盛唐气象,也在这血腥的战乱中,如同被黑暗吞噬的星辰,渐渐变得模糊起来。
“安史之乱”以后,大唐帝国如一位久病缠身的老人,在废墟中艰难地挣扎着试图复苏。一度暂停的犀、象舞,如同在寒冬中蛰伏的种子,在唐德宗即位初期,随着外邦所进献的驯象达到四十二余头,又有了复苏的迹象。朝廷就像一位渴望恢复昔日荣光的战士,一心希望奋发振作,重拾那失落的辉煌。然而,先前的安史之乱已经如同一把锋利的巨斧,将大唐的元气砍得支离破碎,留下了一个满目疮痍的烂摊子。唐中晚期战乱频起,如同一波又一波的巨浪冲击着脆弱的堤坝。藩镇割据就像一个个毒瘤,侵蚀着大唐的根基,朝廷面对这种局面,显得力不从心。经济日益拮据,就像干涸的河床,整体实力不断下降,如同夕阳西下,光芒渐弱。需要花费的地方如漫天繁星,数不胜数,窟窿越来越大,朝廷薄弱的根基注定了大唐已经玩不起这种奢侈的娱乐了,就像一个囊中羞涩的穷人,再也无法支撑奢华的生活。在经过艰难的抉择之后,唐德宗最终选择了保里子,丢面子。
“建中之初放驯象, 远归林邑近交广。兽返深山鸟构巢, 鹰雕鹤鹘无羁鞅。”唐德宗下令将五坊内驯犀、驯象、斗鸡、鹰犬等全部放归山野,这一决定就像打开了禁锢它们的牢笼,让它们重归自由。从此,不再大规模表演了,驯象和驯犀的表演活动如同退潮的海水,逐渐减少。虽有外邦所进献驯犀驯象,但已不如前,只是偶尔像流星划过夜空般出现在一些活动中。
而犀、象之舞,也最终随着盛世大唐的衰微,像一缕轻烟,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。它只留下了一个曾经的盛唐印象,那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回忆,如同夜空中最遥远的星光,虽璀璨却遥不可及,永远地刻在了历史的长河中,供后人在岁月的尘埃中去缅怀、去叹息。
这犀、象之舞,看似是一场无比壮观的视觉盛宴,实则是在盛唐雄厚实力支撑下的一场烧钱狂欢。后来大唐遭遇安史之乱,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航行的巨轮,船体开始漏水,实力每况愈下。窘迫的局面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,迫使朝廷最终拉下了大唐盛世的遮羞布。而战乱所留下的创伤,如同深深的疤痕,刻在大唐的躯体上,让它自此再也难以振作起来。大规模驯兽这种奢侈表演,就像那逝去的繁华,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,只留下了一个曾经辉煌无比的盛唐印象,在历史的长河中孤独地闪烁,成为了人们心中永恒的回忆与叹息。
在唐代驯兽技术宛如一颗闪耀的明珠,其光芒穿越千年岁月,深刻地影响着现代驯兽的方方面面,恰似古老的智慧之泉,为现代驯兽领域源源不断地注入滋养的清流。
在驯兽的理念上,唐代驯兽师就像敏锐的探险家,深入动物世界的神秘森林,尝试解读大象、犀牛等动物的天性和行为密码。他们深知,这些大型动物如同拥有智慧宝藏的巨人,虽智商较高,可身形的巨大使它们动作犹如古老的巨石在挪动般笨拙。于是,训练它们就像雕琢一件绝世珍宝,需要无尽的耐心和努力,去契合它们独特的节奏。这种对动物天性的关注与理解,犹如一盏明灯,照亮了现代驯兽的前行之路,成为现代驯兽理念大厦的坚固基石。
在训练方法的花园里,条件反射训练的应用在唐代驯兽中已如破土而出的幼苗。或许,那时的驯兽师就像神秘的魔法师,通过长期的重复训练,让动物在特定的声音、手势或动作的魔法咒语下,与相应的行为指令建立起紧密的联系,形成条件反射这一神奇的魔法。这株幼苗在现代驯兽的肥沃土壤中茁壮成长,现代驯兽师将其广泛应用,如运用科学的魔杖,不断强化动物对刺激的反应,使动物能够像精准的机器一样,准确无误地执行各种复杂的动作和指令。这种训练方法的科学性和有效性,在现代驯兽的舞台上绽放出绚烂之花,被验证得淋漓尽致,发展得枝繁叶茂。
唐代的舞象、舞犀等表演形式,犹如艺术天空中绚丽的彩霞,为现代驯兽表演带来了如梦似幻的灵感。尽管现代社会对动物表演的态度和观念如风云变幻,但唐代驯兽表演中动物与音乐、舞蹈融合的奇妙画卷,以及动物之间协同表演的精彩篇章,依然像璀璨的星辰,在现代动物马戏表演、杂技表演等的创新天空中闪耀。就拿现代的海豚表演来说,海豚与驯兽师之间默契的互动配合,如同天作之合,海豚那跃出水面的优美跳跃动作与音乐节奏的完美契合,恰似灵动的音符在水面上跳跃,从中我们不难看到唐代驯兽表演的迷人影子,仿佛是历史与现代在艺术舞台上的深情对望。
在节目编排的舞台上,唐代驯兽表演就像一位卓越的指挥家,注重节奏感和观赏性的和谐共鸣,依据不同动物的特点和表演能力,精心安排每一个表演元素。现代驯兽表演在节目策划和编排时,像虚心的学徒,借鉴这一宝贵经验。他们如同技艺精湛的裁缝,充分考虑动物的体力、技能和表演特点这些珍贵的布料,同时兼顾观众视觉和听觉感受的时尚需求,设计出如华丽衣裳般富有层次和变化的表演节目,让表演的吸引力和感染力如磁石般吸引着每一位观众的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