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宗即位,设置翰林院,在禁中延引文章之士,下至僧人、道士,及书、画、琴、棋、数术之士皆置之翰林院,被称为“翰林待诏”。刑部尚书张均及弟张垍皆供奉翰林院。玄宗想要加安禄山同平章事时,曾令张垍草制书。后因杨国忠谏而止。安禄山离开长安归范阳时,玄宗令高力士送至长乐坡,力士回来后,玄宗问道:禄山心中高兴吗?回答说:观其心意似乎不高兴,一定是因为知道想命其为相而中止的原故。玄宗以此问杨国忠,国忠说,欲以禄山为相,别人并不知道,一定是张垍兄弟所告。玄宗大怒,同年三月遂贬张均为建安(今福建建瓯)太守,张垍为卢溪(今湖南泸溪)司马,张垍弟给事中张俶为宜春(今江西宜春)司马。
安禄山乞赏其部将,哥舒翰也为其部将请功,同年三月,玄宗遂下敕以陇右十将、特进、火拔州都督、燕山郡王火拔归仁为骡骑大将军,河源(今青海西宁)军使王思礼加特进,临洮(今青海乐都)太守成如璆、讨击副使范阳人鲁炅、皋兰(今蒙古乌兰巴托西)府都督浑惟明等并加云麾将军,陇右讨击副使郭英乂为左羽林将军。哥舒翰又奏严挺之之子严武为节度判官,吕湮为支度判官,高适为掌书记,曲环为别将。
同年六月,侍御史、剑南留后李宓帅兵七万击南诏。南诏王阁罗凤引唐军深入,至太和城(今云南大理),南诏兵坚壁不战。唐军后继不给,粮食吃尽,士卒又多染瘴疫,大部分死亡,乃帅兵退却,南诏乘机追击,李宓被擒,全军覆没。而杨国忠却谎报军情,隐其败状,以捷上奏,更发兵讨之,前后死者近二十万人。但慑于杨国忠的威权,无人敢以实情上闻。玄宗曾对高力士说:我现在年老,把朝事付给宰相,边事付于诸将,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高力士听后说:“我听说云南兵多次败唐军,边将又拥兵太重,不知陛下何以制之。臣恐一旦祸发,局势将不可收拾,不可说无忧。”
同年七月二十日,哥舒翰奏请于所开九曲之地置洮阳、浇河(皆今甘肃临潭西)二郡及神策军,以临洮太守成如璆兼洮阳太守,充神策军使。神策军此时虽是陇右节度使所属的一支驻守临洮城的军队,但在安史之乱爆发后,入援,参加了平叛战斗。后因其故地已被吐蕃占领,就留在朝廷,逐渐发展成为唐朝的禁军。在唐代后期平定藩镇割据,抵御外族的侵略中,成为唐朝劲旅。由于军权为宦官所控制,神策军对唐后期的政治和社会有重大的影响。
杨国忠忌陈希烈,遂屡次上表辞位。玄宗想以武部侍郎吉温代之,国忠以吉温附安禄山,奏言不可,因为文部侍郎韦见素和雅易制,遂荐之。同年八月十一日,以陈希烈为太子太师,罢政事,以韦见素为武部尚书,同平章事。
杨国忠欺瞒灾情。自去年以来,水旱灾相继,关中一带大饥。杨国忠恶京兆尹李岘不附已,以灾荒归咎于岘。同年九月,贬李岘为长沙太守。玄宗忧淫雨连绵,伤田中禾稼,杨国忠取禾苗之善者献之,并说:“雨水虽多,但不害稼。”扶风(今陕西凤翔)太守房琯上言所部水灾,国忠即使御史推按其事,所以天下无人敢上言灾情。高力士在玄宗身边,玄宗说:“淫雨连绵不断,天下有事可以直言。”力士说:“自陛下把大权假于宰相,因为赏罚无章,以至阴阳失度,所以群臣不敢直言。”玄宗听后沉默不语。
河东太守兼本道采访使韦陟,文雅有盛名,杨国忠恐其入为相,使人告陟有贪赃之事,下御史按问。陟遂贿赂御史中丞吉温,使求救于安禄山,但为国忠所发。同年十一月十一日,贬陟为桂岭(今广西贺县)尉,贬温为沣阳(今湖南沣县)长史。安禄山为吉温讼冤,并言国忠谗疾,但玄宗两无所问。
同年,诗人崔颢卒,崔颢,汴州(今河南开封)人。开元十一年(723年)登进士第,官至尚书司勋员外郎。有才无行,好饮酒赌博。其所作边塞诗,慷慨豪迈,雄浑奔放。代表作有《黄鹤楼》,据传大诗人李白登黄鹤楼,见崔颢题诗,慨叹道:“眼前有景道不得,崔颢题诗在上头。”《全唐诗》录存其诗四十二首,编为一卷。
天宝十四载(公元755年),是唐朝历史上一个极为重要的年份,这一年发生了以下主要事件:
同年正月,吐蕃苏毗王子悉诺逻去吐蕃降唐。四月四日,封悉诺逻为怀义王,赐姓名为李忠信。
同年二月二十二日,安禄山使副将何千年入奏,请以蕃将三十二人代汉将,唐玄宗遂命中书为发日敕,给告身。韦见素对杨国忠说;“安禄山久有异志,现在又请以蕃将代汉将,其反意已明。明天我要进谏极言,如不听允,请你继续谏说。”国忠许诺。二十三日,杨国忠与韦见素入见玄宗,玄宗对二人说:“你们是怀疑安禄山有反心吗?”见素遂极言禄山反迹已明,不能让其以蕃将代汉将,玄宗听后不高兴,杨国忠遂不敢复言,玄宗竟答应安禄山的要求。一次,杨国忠、韦见素对玄宗说:臣有计策可以消除安禄山之反谋。如果以禄山为平章事,召其入朝,以贾循为范阳节度使,吕知诲为平卢节度使,杨光翔为河东节度使,则安禄山的势力自然分减,玄宗从之。时已草制书,留中不发,遂派中使辅璆琳以珍果赐禄山,借机观察其情况。璆琳因受禄山贿赂,回来后,盛言禄山竭忠奉国,没有异心。玄宗遂对杨国忠等人说:“我推心置腹对待禄山,他必无异志。东北的奚与契丹势力强大,非禄山镇遏不可。我会认真对待,你们不要担心。”安禄山势力遂不可动摇。
同年二月,陇右、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入朝,因在道得风疾,遂留京师,居家不出。
安禄山自从京师归范阳后,朝廷有使者来时,总是称病不出迎,盛陈武备,然后出见。同年三月二十二日,玄宗命给事中裴士淹宣慰河北。裴士淹到范阳后,二十余天才得见禄山,但不修人臣之礼。杨国忠乘机求禄山反状,命京兆尹围其宅第,捕禄山客人李超等,送往御史台狱,密杀之。禄山子庆宗因尚皇室女荣义郡主,供奉在京师,遂把此事密报禄山,禄山害怕,反心更坚。六月,玄宗以赐庆宗成婚为由,下诏禄山赴京师观礼,但禄山以病为由不至。七月,禄山上表献马三千匹,每匹有执控夫二人,并派蕃将二十二人护送。河南尹达奚珣疑其中有讹,遂奏请禄山进马事移到冬天,朝廷自给控夫,不烦派人。于是玄宗才省寤,开始怀疑禄山有反心。恰巧中使辅璆琳受禄山贿赂事泄,玄宗遂以他事杀之。又遣中使冯神威携手诏至范阳告禄山说:朕为卿在华清宫新造温汤所,卿可于十月入朝。神威至范阳宣诏书,禄山在床上不起,也不拜,只是问玄宗安好否。又说:马不献也好,十月当入京师。说完即令左右引神威置于馆舍,不再相见,然后遣神威回朝,也没有上表。这时安禄山自恃强兵,已坚决叛唐,玄宗虽想收其兵权,但禄山羽翼已丰,难以制服,唐王朝已进入危险期。
安史之乱爆发。安禄山一身兼任三镇节度使,早就预谋反唐叛乱,只是因为玄宗待之有恩,所以想等玄宗死后作乱。杨国忠与安禄山交恶,屡次在玄宗面前言禄山有反心;玄宗不听,国忠乃以事激之,想禄山速反以取信于玄宗,禄山于是决意速反。自天宝十四年(公元755年)八月以来,屡飨士卒,厉兵秣马,准备起兵。独与孔目官太仆丞严庄、掌书记屯田员外郎高尚、将军阿史那承庆等密谋,其余将帅,皆不知情。这时有奏事官自京师还,禄山诈为敕书,召部下诸将示之说:有皇上密旨,令我帅兵入朝讨杨国忠,请大家立即跟随我进兵。从将领虽然惊愕,但无人敢有异言。十一月九日,禄山发所部兵及同罗、奚、契丹、室韦总共十五万众,号为二十万,从范阳(今北京)起兵。并命范阳节度副使贾循守范阳,平卢(今辽宁朝阳)节度副使吕知诲守平卢,别将高秀岩守大同,其余将领皆帅兵夜发。第二天早上,禄山出蓟城南,阅兵誓众,以讨杨国忠为名,榜示军中说:敢有异议煸动军人违抗命令者,斩灭三族,然后帅兵南下。禄山乘铁舆,步骑精锐,烟尘滚滚,鼓噪震地。当时天下承平日久,百姓几代不闻战争,听说范阳兵起,远近震惊。河北地区皆在禄山统辖之内,叛军所过州县,望风瓦解,守令或开门迎敌,或弃城逃窜,或被叛军擒杀,无敢抗拒者。在起兵前,禄山先派将军何千年、高邈领二十奚骑,假称献射生手,乘驿马至太原。十一月十日,北京副留守杨光翔出迎,被劫之而去。
安禄山起兵叛唐后,太原和东受降城(今内蒙古托克托)上奏言禄山反。玄宗还以为是恶禄山者骗人,不相信安禄山会反。同年十一月十五日,玄宗确信禄山巳起兵反唐,才召宰相谋划。这时杨国忠面露得意之色,说:反者只是安禄山本人,所部将士并不愿意随其叛。过不几天,就会败灭。玄宗也以为然。遂派特进毕思琛至东京(今河南洛阳),金吾将军程千里至河东(今山西中部北部地区),各募兵数万,随团练兵拒叛军。十一月十六日,安西(今新疆库车)节度使封常清入朝,玄宗问以讨叛方略,常清大言说:因为太平日久,所以人们皆惧怕叛军。然而事有逆顺,势有奇变,臣请立刻至东京,开府库,募骁勇,帅军渡过黄河,不须几日就会打败叛军,取禄山首级献上朝廷。玄宗听后很高兴。十七日,即以封常清为范阳、平卢节度使。常清即日乘驿马至东京募兵,不几天就募得六万人。然后断河阳(今河南盂县)桥,为守御之备。
同年十一月十九日,安禄山至博陵(今河北定州)南,何千年等执杨光翔来见禄山,禄山责骂光翔附杨国忠,然后杀之。使部将安忠志帅精兵驻防土门(今河北获鹿),又以张献诚摄博陵太守。
安禄山从博陵至藁城,常山太守颜杲卿因兵力弱小不能抗敌,遂与长史袁履谦往迎之。禄山赐杲卿金紫衣,然后以其子弟作人质,仍使其守常山。又派其部将李钦凑帅兵数千人守井陉口,以防唐军从西出井陉口来攻。颜杲卿在归途中指着禄山所赐衣对袁履谦说:我们怎么能穿安禄山所赐衣呢?履谦悟杲卿之意,二人遂谋起兵讨禄山。
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,玄宗从华清池回宫中,杀安禄山子太仆卿安庆宗,赐荣义郡主自尽。调朔方节度使安思顺(禄山弟)为户部尚书,以朔方右厢兵马使、九原(今内蒙古五原南)太守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,并在诸郡当叛军要冲者,设置防御使。
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,玄宗以荣王琬为元帅,右金吾大将军高仙芝为副元帅,统诸军东征安禄山。并出内府钱帛,于京师募兵十一万,号为天武军,但没有战斗力,皆是市井子弟。十二月一日,高仙芝帅飞骑、矿骑及新募兵、边兵在京师者,总共五万余人,从长安出发。玄宗派宦官监门将军边令诚监其军,屯于陕郡(今河南三峡),以备叛军。
同年十二月二日,安禄山帅叛军用绳索系破船及草木横绝黄河,一夜之间,结冰如浮桥,遂过河陷灵昌(今河南延津东北)郡。禄山叛军步骑散漫,所过残灭,不知其数。玄宗所命河南节度使张介然至陈留(今河南开封南)才几天,禄山与叛军已到,介然帅军登城,唐军因惧怕叛军,无力抵抗。十二月五日,太守郭纳以陈留城降安禄山。禄山入北门,听说玄宗杀其子安庆宗,恸哭着说:“我有何罪,而杀我子!”当时陈留将士降者近万人,禄山皆杀之以泄其愤,并斩张介然于军门。以部将李庭望为节度使守陈留。
同年七五五十二月七日,玄宗下制要亲帅兵征讨安禄山叛军,于是命朔方、河西、陇右诸镇兵除留守城堡外,其余由节度使率领,全都赴行营,限二十日赶到。十二月十六日,玄宗议亲征事,下制令太子监国。玄宗对宰相说:我在位快五十年了,倦于政事,去年秋天就想传位给太子,只因水旱相仍,我不愿意以余灾遗子孙,想等灾情好转。但没想到逆胡安禄山叛乱谋反,我当亲征,让太子监国。事平之后,就传位于太子。杨国忠听后惊恐万状,即与韩、虢、秦三夫人相谋,使三夫人劝贵妃衔土请命于玄宗,事遂罢。
安禄山未反前,平原(今山东陵县)太守颜真卿已察知禄山必反,遂借下大雨之机,修城挖壕,征丁壮,充实粮仓。禄山认为颜真卿一介书生,并未放在心上。及禄山反,下牒真卿率平原与博平(今山东聊城)兵七千人防守黄河渡口,真卿遂派平原司兵李平奏于朝廷。玄宗听说安禄山反后,河北郡县无敢抗拒者,感叹说:难道二十四郡就没有一位义士吗!及李平至朝廷,玄宗大喜说:我不知颜真卿是何状貌,能这样真不愧是义士。真卿又遣亲客密藏购贼牒至河北诸郡联合起兵,于是诸郡多响应。
安禄山将兵至荥阳(今河南荥阳),太守崔无诐领兵拒守。士卒在城头闻叛军鼓角之声,皆纷纷退,无敢战者。同年十二月八日,叛军陷荥阳,杀崔无诐,禄山以其部将武令珣守之。荥阳陷落,东都洛阳危在旦夕,禄山以其部将田承嗣、安忠志、张孝忠为前锋。封常清所募兵皆是白徒,未经训练,没有战斗力,遂帅兵屯于武牢(今河南荥阳汜水镇)以拒叛军。叛军以骑兵冲锋,唐军大败,常清收罗残兵,与叛军战,又败。同年十二月十二日,安禄山陷东京,叛军鼓噪从四门入城,纵兵杀掠,封常清且战且退,从苑西败走。河南尹达奚珣降安禄山。留守李憕对御史中丞卢奕说:我们都受朝廷恩惠,虽力不从心,但应为国战死。遂收拾残兵数百与叛军战,皆不堪一击,纷纷溃逃。李憕遂独坐府中,卢奕先遣妻子持印从小道逃至长安,自己朝服坐御史台中。禄山派人执憕、奕及采访判官蒋清,皆杀之。卢奕骂禄山不绝于口,数其罪,并对叛军说:凡为人者当知事有顺逆,我虽死但不失臣节,还有什么可以遗憾的呢!安禄山以其死党张万顷为河南尹。
同年十二月,封常清从洛阳败走后至陕郡(今河南三门峡),陕郡太守窦廷芝已逃奔河东(今山西),吏民皆各自逃命。常清对高仙芝说:我连日与叛军血战,其士气旺盛,难以阻挡。现在潼关无兵守御,如果叛军入关,长安就十分危险。陕郡无险可守,我们不如帅兵至潼关据险以守。高仙芝即将残兵西奔潼关。当时叛军追击,唐军狼狈而逃,队伍散漫,士马相践踏:死者甚多。至潼关刚修完守备,叛军即来进攻,但被唐军击退。安禄山遂使其大将崔乾佑屯陕郡,临汝、弘农(今河南灵宝)、济阴(今山东定陶)、濮阳(今河南濮阳)、云中(今山西大同)等郡皆降于禄山。当时朝廷所征诸道兵皆未赶到,长安汹惧,害怕安禄山攻入潼关。禄山正谋称帝,留东京不进,唐朝廷才得借机集兵备战。
安禄山使大将崔乾祜屯陕郡(今河南三门峡),与唐军在潼关相持,又以部将张通儒之弟通晤为睢阳(今河南商丘南)太守,与陈留(今河南开封南)长史杨朝宗帅叛军中胡骑千余向东略地,郡县官非逃即降,只有东平(今山东郓城)太守嗣吴王祗于同年十二月,与济南太守李随起兵抗击叛军。于是各郡县不愿附贼者,都借吴王名起兵。单父(今山东单县)尉贾贲帅吏民南击睢阳叛军,杀张通晤。叛军将领李庭望欲向东略地,而不敢进。
同年十二月十五日,玄宗以永王璘为山南节度使,以江陵长史源洧为节度副使。又以颍王璬为剑南节度使,以蜀郡(今四川成都)长史崔圆为节度副使。
颜真卿为盟主讨安禄山
平原(今山东陵县)太守颜真卿召募勇士,几天即得到万余人,公开宣布举兵讨安禄山,士卒皆感愤。安禄山派其部将段子光持李憕、卢奕、蒋清的头颅宣示河北诸郡。天宝十四年(七五五)十二月十七日,至平原,真卿执子光,腰斩示众。然后取三人的头颅,续以蒲身,棺敛葬之,祭哭受吊。安禄山以海运使刘道玄摄景城(今河北沧州)太守,清池(今河北沧州)县尉贾载与盐山(今河北海兴)县尉穆宁共杀道玄,得其甲仗五十余船,然后携道玄头颅谒见长史李玮,玮收严庄宗族,全杀之。当日即送道玄首级至平原。真卿遂召贾载、穆宁及清河(今河北清河)县尉张澹一起至平原商议抗击叛军之事。这时饶阳(今河北饶阳)太守卢全诚据城抗禄山,河间(今河北河间)司法李奂杀禄山所署长史王怀忠,济南太守李随派其游弈将訾嗣贤过黄河杀禄山所署博平(今山东聊城)太守马冀,各有军众数千或万人,共推颜真卿为盟主,军事上统一由其指挥,共同抗击叛军。安禄山遂派部将张献诚帅上谷(今河北易县)、博陵(今河北定州)、常山(今河北正定)、赵郡(今河北赵县)与文安(今河北任丘)等五郡团练兵一万余人围饶阳。
边令诚诬杀高仙芝、封常清
高仙芝帅军东征,监军边令诚多次干涉军务,仙芝不从其愿,遂怨恨之,令诚入朝奏事,在玄宗面前官仙芝与封常清战败之状,并说:常清动摇军心,仙芝丢弃陕郡(今河南三门峡)之地数百里,又盗减军士粮赐。玄宗听后大怒,天宝十四年(七五五)十二月十八日,遣令诚手持敕书至军中斩仙芝与常清。当初常清败后,三次遣使奉表向玄宗陈说叛军的形势,玄宗皆不听。常清乃自乘马至朝廷,行到渭南(今陕西渭南),有敕削其官爵,令还仙芝军,以白衣自效。常清遂草遗表说:“我死之后,唯望皇上不要轻敌,希望能听从我的话。”当时朝廷上下皆以为安禄山狂悖逆行,低估了叛军的势力,认为不久即可扑灭,所以封常清才有此表。边令诚至潼关,先引常清至,宣示敕书,常清以表给令诚使上玄宗,然后杀之,陈尸蘧除。仙芝来至厅事,令诚命陌刀手百余人跟随,然后对仙芝说:“大夫也有恩命。”仙芝赶快下拜,令诚即宣读敕书。仙芝听后说:“我遇敌战败而退,死是应该的。今上有天,下有地,说我盗减军士粮赐,纯是诬陷。”此时士卒在前者,皆大呼仙芝冤枉,其声震地,然令诚还是令斩之。以将军李承光摄领军事。
哥舒翰守潼关
封常清、高仙芝被杀后,河西、陇右节度使哥舒翰时病废在家,天宝十四年(七五五)十二月末,玄宗因其有威名,且与安禄山有矛盾,召见,拜为兵马副元帅,帅兵八万以讨安禄山叛军,仍下敕令天下四面进军,会攻洛阳。翰因病固辞,玄宗不许,并以田良丘为御史中丞,充行军司马,起居郎萧昕为判官,蕃将火拔归仁等各率部落兵以从,加高仙芝旧兵,共二十余万,军于潼关。哥舒翰因病不能料理军务,把军政大事全委于田良丘,良丘不敢专决,又使王思礼统骑兵,李承光统步兵。二人争权,不能统一指挥。哥舒翰用法严厉而不恤士卒,所以军无斗志。
郭子仪败叛军于静边军
安禄山派大同军(今山西朔州)使高秀岩入寇振武军(今内蒙古托克托),天宝十四年(七五五)十二月,朔方节度使郭子仪击败之,又乘胜攻克静边军(今山西右玉)。安禄山所署大同兵马使薛忠义入寇静边军,子仪派左兵马使李光弼、右兵马使高浚、左武锋使仆固怀恩、右武锋使浑释之等迎击之,杀其士卒七千,又进围云中(今山西大同),派别将公孙琼岩帅骑兵二千击马邑(今山西朔州),拔之,开东陉关(今山西代县)。天宝十四载(七五五)十二月十九日,玄宗因功加郭子仪御史大夫。
颜杲卿起兵讨安禄山
藁城太守颜杲卿将起兵讨叛军,与参军冯虔、前真定(今河北正定)令贾深、藁城县尉崔安石、郡人翟万德、内丘(今河北内丘)丞张通幽等人同谋。又派人告太原尹王承业,密与相应。时颜真卿自平原(今山东陵县)派杲卿外甥卢逖来告杲卿,欲联兵断安禄山与叛军归路,以阻其西进。禄山派其金吾将军高邈到幽州(今北京)征兵,尚未回来,杲卿即假托禄山之命召其大将李钦凑,使帅众至郡受犒赏。天宝十四年(七五五)十二月二十一日,钦凑至郡,杲卿使袁履谦、冯虔等携酒食妓乐往劳慰之,俟其部众皆醉,遂断钦凑之首,收其兵器,尽缚其党,次日皆斩杀之。全部解散禄山所派守井陉口(今河北井陉)之兵。高邈自幽州征兵还至藁城,杲卿又派冯虔往擒之。禄山部将何千年从东京来,崔安石与翟万德驰马至礼泉驿又擒之。二人同时被送至郡。千年对杲卿说:现在你要为朝廷效力,既善其始,亦应慎其终。你召募的军队皆是乌合之众,难以拒敌,应该深沟高垒,以逸待劳,不可与敌争锋。等到朔方军到,一同进击,传檄河北郡县,断其后路。现在你应该声言说:李光弼率步骑一万出井陉口。又派人对叛军围饶阳(今河北饶阳)的大将张献诚说;你所帅兵多是团练士卒,无坚甲利兵。难以抵挡光弼所帅山西劲兵。献诚听后必解饶阳之围而去,这是一大奇计。杲卿听后很高兴,即用其策,献诚果然退去,其所帅团练兵也溃败。杲卿遂使部下入饶阳城,慰劳守城将士,然后命崔安石宣示诸郡说:朝廷大军已出井陉,立刻就到,先平河北诸郡叛军,归朝廷者赏,附敌者杀。于是河北诸郡纷纷响应,共十七郡都归朝廷,兵二十余万。其附于安禄山者只有范阳(今北京)、卢龙(今河北卢龙)、密云(今北京密云)、渔阳(今河北蓟县)、汲(今河南汲县)、邺(今河南安阳)六郡。杲卿又密派人入范阳招抚禄山守将贾循。郏城(今河南郏县)人马燧对贾循说:“安禄山负思悖逆,不得人心,虽然占领洛阳,但终归要灭亡。将军如果能够杀其叛将,以范阳归国,倾其巢穴,将会立盖世之功。”贾循虽许诺,但犹豫未发,被安禄山别将牛润容得知,以告禄山,禄山遂使其部将韩朝阳来召贾循。朝阳至范阳,假称有事相告,使壮士缢杀贾循,并灭其族,以禄山别将牛廷玠主管范阳军事。马燧逃入西山。禄山部将史思明、李立节帅蕃、汉步骑万余人攻博陵(今河北定州)、常山(今河北正定)。安禄山本想亲自帅兵攻潼关,行至新安(今河南新安),听说河北有变故而返,乃使部将蔡希德帅兵八万从河内(今河南沁阳)向北攻常山。
公元737年(开元二十五年),王忠嗣在河西节度使杜希望发动的夺回新城(今青海门源)的战役中,又建奇勋,升任左威卫郎将。同年秋,他又在新城保卫战中,创造了以少胜多、击溃吐蕃军的战绩,升任左盘吾卫将军、兼左羽林军上将军、河西节度副使、河东节度使兼大同军使、朔方节度使。这时的王忠嗣已在战火的洗礼中,成长为一名独当一面的年轻指挥官。
公元742年(天宝元年),王忠嗣又兼任灵州(今宁夏灵武)部督,指挥北伐,与奚人(源出鲜卑宇文部的一支少数民族)大战于桑乾河,三战皆捷,抓获了不少俘虏。王忠嗣召集漠北各少数民族首领聚会,要求维护祖国统一,把唐朝的国威远播塞北。他还献上“平戌十八策”,要求坚决镇压分裂祖国统一的叛乱活动。他曾平息了突厥叛乱,修建了大同、静边二城,派清塞军、横野军驻扎,又把受降城和振武城合而为一(今内蒙托克托),缩小了唐军防线,从此“塞外晏然”,“虏不敢盗塞”。王忠嗣进爵为清源县公。
王忠嗣自幼以勇武好战出名,但自从升任为节度一方的重要将领以后,主张“以持重安边为务”。他曾经对人说:“国家升平之时,为将者在抚其众而已!吾不欲疲中国之力,以徼功名耳”。他这样做并不是麻痹大意,丧失警惕。他仍经常注重军事训练,妥善保养军械,充实边防,随时补充兵源。他本人就随身常带着一张重150斤的漆弓,但从不轻易使用。他带领的部队,士气十分高昂。他还注意搜集情报,以便迅速做出正确的决断,不打无准备之仗。因此他几乎每战必胜,深得将士们拥戴。
每当有大规模的军事行动,王忠嗣都要进行周密的安排与部署。他首先要亲自召集各级军官进行战前动员,按士卒多寡发放兵械,一弓一箭,都要标上使用者的姓名,仗打完后如数交还军械库。战士们都互相监督,爱护兵械,保障了军资的充足供应。他从朔方至云中广袤数千里的边境线上,选择险要之处修筑城堡,开疆辟地,使得边境上的人民安居乐业,不复言战,万里边塞烽火不举,“自国初以来,未之有也”。
公元746年(天宝五年),王忠嗣兼任朔方、河东、河西、陇右四节度使,天下劲兵良将,边塞重地,尽在他的控制与指挥之下。他曾领导了对吐蕃的几次战役,出征青海、积石(今青海贵德),大获全胜。又北征奚,西讨吐谷浑,利用西突厥各部贵族之间的矛盾。削弱其实力,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我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。
王忠嗣虽然功名赫赫,但是他并不留恋权势,主动提出让出朔方、河东节度大使二职。他的请求得到了朝廷的批准。此后,他就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扞卫西北边防之中。
王忠嗣长期担任边防重将,“当世号为名将”。他很重视同当地少数民族的友好往来。公元741年(开元二十九年),他任朔方节度使时,与突厥等西北各族开展互市,以高价购买他们的马匹,“诸蕃闻之,竞来求市,辄买之”。同时,内陆的丝绸、铁器、粮食等物品也输入突厥地区,促进了少数民族地区生产的发展,丰富了他们的物质文化生活。他还主张各民族和平相处,尽量避免冲突和战乱的发生。公元749年(天宝八年),王忠嗣暴卒,年仅45岁,英年早逝,实在令人惋惜。
唐玄宗唐玄宗李隆基在开元之初,其前半生仿若睿智的舵手,对外戚的宠遇把控有度,仅赐予闲职、散官,王皇后家属未曾委以重任;开元之中,武惠妃家属亦未得大权。因他深知外戚专权如洪水猛兽,一旦泛滥,君王亦难驾驭,必将祸国殃民。'的文治武功,使中国在开元年间,成为地域空前辽阔、民族空前团结、国力空前强盛的封建帝国,使得当时的唐朝成为世界经济文化交流的中心。阿拉伯人、波斯人、印度人、日本人、朝鲜人都不断慕名而来,带来了外域的科技与文化,也带走了中国先进的文明,中国造纸术、印刷术,以及书法、天文、建筑、武器等方面的知识被介绍到世界各地,为世界的文明做出了卓越的贡献,大唐帝国的名字也因之而远播至世界各地,成为一个享有极高声誉的国家。
开元十年(722年),吐蕃发兵攻唐属国小勃律(在克什米尔北),企图从小勃律进攻四镇,唐北庭节度使张孝嵩派兵协助小勃律,大破吐蕃军。
开元十四年(726年),吐蕃攻唐瓜州城(甘肃安西县西南),谋截断唐与四镇的交通。
开元十七年(729年),唐军从瓜州出击,吐蕃军大败;一天就一顿饭还是你们两口子唐军又攻取吐蕃百堡城(在青海西宁市西南),吐蕃被迫放弃夺取四镇的计划。
开元二十四年(736年),吐蕃攻小勃律,唐河西节度使崔希逸在青海西大破吐蕃军。吐蕃与唐在青海相持,无力进攻四镇。吐蕃与小勃律王和亲,小勃律归附吐蕃。西域二十几个唐属国朝贡路被阻,也都转向吐蕃朝贡。
然岁月流转,至杨氏外戚一族,李隆基却似被迷障遮蔽双眼,过度纵容,尽显其晚年的昏庸与糊涂。即便他有牵制李林甫专权、掌控朝臣之意,却未能把握好分寸,如失控的骏马,在错误的道路上狂奔。从天宝五载开始,右相李林甫如一条阴险的毒蛇,接连掀动数起大案,韦坚案、杜有邻案等。李林甫为巩固自身权势,排除异己,手段狠辣,如同恶魔挥舞着镰刀。每一起案件都如一场猛烈的风暴,震惊朝野,牵连无数。太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信一个个倒下,却无能为力,他的心中充满了忧虑与恐惧,那原本乌黑的双鬓,也在短短时间内变得斑白如雪,如被寒冬的霜雪瞬间染白。他在东宫的庭院中徘徊,月光洒在他的身上,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,那阴霾如厚重的乌云,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。他深知,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未知与危险,而大唐的命运,也在这一系列的变故中,逐渐走向了未知的深渊,如同一艘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巨轮,找不到方向。
这种风雨飘摇的状况,一直持续到天宝十四载,安史之乱爆发,如同一场噩梦,将大唐的盛世彻底击碎。安史之乱的爆发,是多种社会矛盾激化的结果,节度使权力过大、政治腐败、杨国忠与安禄山矛盾恶化等问题集中爆发,如一座火山,在多年的压抑后终于喷发。烽火连天,硝烟弥漫,百姓们在战火中四处奔逃,哭声、喊声交织在一起,构成了一幅人间炼狱的惨状,那惨状如同地狱之门大开,恶魔在人间肆虐。
天宝六载(747年),唐将高仙芝攻破小勃律国,设归仁军,驻兵三千镇守,唐又与西域诸国往来无阻。论钦陵曾对郭元振说:“所有邻国都被唐降服了,吐蕃还能存在,只是靠我兄弟数人小心相保。青海地势险阻,唐必不能从这一路深入,五弩失毕部地近吐蕃,很容易来侵,所以我要求唐撤四镇守兵,分十姓土地。”吐蕃为本身安全,与唐争夺西域,是有理由的。唐在安史乱前是强大国,为本身安全决不退出西域,也同样是有理由的。
天宝十年(715年),南诏国(建都太和城,云南大理县)与唐失和,降附吐蕃。南诏是大国,吐蕃获得这个大属国,国势发展到最高点。吐蕃对唐作战,起初是以掠取财物为主,后来以夺取土地为主。唐玄宗设陇右、剑南两节度使,专防吐蕃内侵。由于双方国力强盛,连年发生战争,胜败相当,吐蕃并未得利。
天宝十四载(755年),安禄山反叛,唐内部大混乱,陇右、河西两镇精兵内调,边防空虚,吐蕃陆续攻取两镇所属诸州,第二年,吐蕃攻取石堡城(青海西宁市西南),进取唐陇右(节度使驻郑州,青海乐部县)河西(节度使驻凉州)两镇。
杨国忠之崛起,宦官高力士亦在其中扮演了关键角色。高力士仿若能洞察未来风云的神算,早预见安禄山日后必反。为取悦杨贵妃,他倾尽全力帮扶杨氏一族。彼时朝廷之内有李林甫权势滔天,外有安禄山虎视眈眈,杨氏一门欲于朝中立足,仿若在惊涛骇浪中求生存,需有力者撑起门户。杨铦、杨錡碌碌无为,难堪重任,唯杨国忠心怀谋略,手段狠辣,精于权谋之术。高力士看准此点,如巧匠雕琢美玉,极力扶植杨国忠,使其在升官掌权之途如鱼得水。从开元至天宝,选任宰相一级高官,唐玄宗李隆基多纳高力士之见,李林甫、韦坚、安禄山、高仙芝等,皆曾受高力士援手。有高力士鼎力相助,杨国忠仿若插翅猛虎,权势日盛。
杨国忠于朝廷跻身高官显位之后,对上层统治集团内部情形洞察入微。他惊觉权相李林甫有安禄山东北藩镇军事力量为依托,太子李亨亦得西北藩镇军事力量暗中支持,而此两大军事集团于他而言仿若坚固堡垒,难以攻入。他深知若无地方藩镇军事力量为后盾,自己于朝廷之权力与地位恰似空中楼阁,根基不稳。一旦风云变幻,突发不测,唯有手握军事力量,方能保自身平安。于是,他将目光投向熟悉的剑南军镇,仿若在黑暗中觅得一丝曙光。
彼时,南诏已归附大唐,南诏王常携妻女拜谒汉族地方长官。然云南太守张虔陀,恰似恶狼当道,南诏王阁罗凤路过云南时,其强留阁罗凤妻女留宿,以供己私欲,且敲诈勒索,无恶不作。阁罗凤不堪受辱,仿若被激怒的雄狮,发兵攻陷云南郡,诛杀张虔陀,占据夷州三十二个。唐玄宗李隆基闻阁罗凤造反,如闻惊雷乍响,大惊失色,欲发兵攻讨。值天宝九年(750)年末,杨国忠升任京兆尹不久,恰似渔人见利,趁机举荐鲜于仲通为剑南节度使,令其率兵征伐南诏。杨国忠心怀一箭双雕之谋,一可安插同党,二可借征战之机树立军功,以培植西南军镇势力。岂料鲜于仲通乃无能之辈,无政治远见,亦不通军事谋略,空有其名。他率八万大军,兵分两路,大军行至曲州(今四川阳通)和靖州时,南诏王阁罗凤见唐军如汹涌潮水,声势浩大,心生畏惧,恐难以抵挡,遂遣使者前来求和,愿归还俘掠之人与物资,修复云南郡城归唐。然鲜于仲通如莽撞愚夫,扣押使者,轻率拒和,下令进军。天宝十载(751)四月,两军于西洱河交锋。刹那间,战场仿若修罗炼狱,唐军兵败如山倒,六万余名士卒血染沙场,统帅鲜于仲通险些丧命,狼狈逃窜。阁罗凤恐唐军再袭,遂归顺吐蕃。
杨国忠对昔日恩人鲜于仲通极力包庇,仿若母鸡护雏,千方百计为其隐瞒败绩,谎报战功,致使鲜于仲通非但未受惩处,反而获赏,此等行径令人咋舌。
在杨国忠的精心谋划下,鲜于仲通出面奏请杨国忠遥领剑南节度使。唐玄宗李隆基被其言辞蛊惑,仿若被施魔法,批准奏请,授杨国忠蜀郡都督府长史,充剑南节度副大使,知节度事。
紧接着,杨国忠如贪婪饿狼,再次请求攻打南诏。唐玄宗李隆基下制,于两京(长安、洛阳)及河南、河北地招募士兵。北方兵员个个身强体壮,如勇猛雄狮,然他们不服南方水土,畏惧瘴疠之气,听闻征战南诏,仿若惊弓之鸟,大多不愿应募。杨国忠恃权而骄,派御史分道督捕,强行征募,此恶行如狂风暴雨,激起关中和中原百姓的强烈不满,民怨沸腾。
杨国忠心中自有如意算盘,于他而言,继续进攻南诏仿若一场稳赚不赔的豪赌。若此战侥幸取胜,他便可名正言顺地树立声威,如璀璨星辰闪耀朝堂;即便战败,他亦无惧,仿若狡黠狐狸,天高皇帝远,大可故技重施,掩败为胜。更为重要的是,他妄图利用边镇之乱,掌控剑南地区的军镇集团,将其培育成仅次于东北军事集团、西北军事集团的第三大军事力量,以实现其政治野心。或许是命运眷顾,不久,杨国忠又从唐玄宗李隆基处讨得山南西道采访使的要职,实力大增,如蛟龙得水,于朝堂之上愈发肆意妄为,却不知一场大祸即将临头,大唐盛世亦在这暗流涌动中摇摇欲坠。
唐玄宗李隆基天宝十三载(754年)六月,骄阳似火,似在炙烤着大唐的每一寸土地。时任侍御史和剑南节度使留后的李宓,受命率领七万唐军,如汹涌铁流般向着南诏进发。彼时的大唐,仿若闪耀于世界之巅的明珠,正值最强盛之际,军中士气高昂,似欲将一切阻挡之物踏于脚下。
然而,命运的齿轮却在此刻悄然转向。身为主帅的李宓,在这看似必胜的局势下,竟犯了兵家大忌——轻敌冒进。当唐军踏入南诏境内,仿若踏入了一张无形之网。南诏首领阁罗凤,宛如狡黠的狐狸,他将老弱病残的士兵如弃子般放置在最前沿,那一个个瘦弱的身影,似在无力地向唐军招手,诱使着他们深入。
待唐军上钩,南诏军队便如受惊的乌龟,迅速坚闭城门,再不露头,仿佛那城门是他们坚固的龟壳,意图以此消耗唐军的士气与粮草。此时,七万唐军已如深陷泥沼的巨兽,深入南诏腹地,进不得,退亦难。进,那城门高耸入云,南诏士兵于其上仿若居高临下的雄鹰,占据着绝对的地理优势,唐军强攻,恰似以卵击石,难有胜算;退,李宓心中明白,自己率大军长途跋涉而来,若无功而返,朝廷之上那等待他的必将是如暴风雨般的追责。
于是,李宓心一横,决定冒险一试,他指挥着唐军如疯狂的蚁群,不断向城门发起攻击。可那城门却似铜墙铁壁,一次次将唐军的攻势无情挡回。时光在这激烈却无果的战斗中悄然流逝,不到一个月,军中的粮草便如流水般消耗殆尽。军营之中,饥饿的阴影开始蔓延,甚至有士兵如被抽去生机的枯木,饿死在营帐之内。而那南诏之地的水土与瘴气,仿若隐藏在暗处的恶魔,不断侵蚀着唐军的身体,军队非战斗减员严重,士兵们如被瘟疫席卷的羊群,因病死亡者不计其数。据《资治通鉴》记载,此时唐军因饥饿、疾病等非战斗减员人数,已占据了总人数的十分之七八,这一数字,仿若一道晴天霹雳,让任何一位有头脑的军事统帅都无法接受。
无奈之下,李宓只得下令退兵。那退兵的号角声,在南诏的土地上回荡,显得格外凄凉。就在李宓带领着剩余那些已如惊弓之鸟、毫无战斗力的唐军撤退之时,他心中最担忧的事情还是如噩梦般降临。南诏首领阁罗凤,宛如从黑暗中杀出的猛虎,率领着上万精兵,如狂风般对唐军进行追杀。刹那间,喊杀声震天动地,唐军在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,如散沙般溃败。最终,身为唐军统帅的李宓,似无助的羔羊,被生擒于敌军之手。而他所率领的剩余唐军,则如被收割的麦田,全军覆没。
更令人气愤填膺的是,李宓乃是宰相杨国忠的党羽。杨国忠在接到李宓全军覆没的战报后,那丑恶的嘴脸仿若被利益蒙蔽的恶魔,他隐藏了这一残酷事实,反而如说谎的小丑,谎报称大捷。在接下来的一年之内,大唐的天空仿若被乌云笼罩。在宰相杨国忠的巧言忽悠之下,唐玄宗如被操纵的木偶,先后数次下令征兵进攻南诏。一批又一批的唐军,如被驱赶上战场的蝼蚁,先后战死在南诏的人数多达二十万。而杨国忠凭借宰相之位,权倾天下,仿若黑暗中的巨兽,威压朝堂,以至于满朝上下,如被寒冰冻住的湖泊,没有一个人敢于反对和指出这一荒谬之事,大唐盛世的根基,也在这一系列的荒唐行径中,开始摇摇欲坠。
吐蕃一直以来的目标是占领富裕的川中平原,大军绕趁势北上,于763年占领陇右、河西诸州,唐朝中央不得已而对其采取放任自流的管理方式。这反而使西域保持了数年的相对稳定,一直到贞元初年,唐朝驻守安息四镇及北庭、西州的军队还控制着葱岭以东的广大西域地区。丝绸之路上的重要枢纽,其最强盛时期以库车为中心,东抵轮台,西达巴楚,北控天山草原,南到塔克拉马干沙漠腹地。
在天宝年间,昌都是吐蕃王国的一部分,古昌都称为“朵康木”。昌都自古以来就是“藏东重镇”,地理位置重要,位于四川、青海、云南三省的交界处,是川藏交道和滇藏交道的必经之地,也是“茶马古道”的要地,素有“雪域之门”的盛誉。?
此外,南诏阁罗凤反叛唐朝,又投靠吐蕃,
杨国忠等多次用兵失利,损失之大令皇帝龙颜大怒。唐玄宗李隆基任命赵国珍为黔中都督,又把身边大谋士江浩然加封为监军使,派去赵国珍身边协助对南昭作战。江浩然深谙兵法,如智慧的军师,协助赵国珍多次击败南诏大军。赵国珍,唐朝时期的苗族地方官员,出生于牂牁郡充州,即今天的贵州遵义一带,是少数民族首领赵君道的后裔。唐朝时期,朝廷实施“羁縻”州制,即任命当地少数民族首领担任地方长官,以夷治夷。赵国珍因此被任命为黔州(治所彭水)都督府都督,集军政大权于一身。
在唐朝中期的天宝年间,南诏阁罗凤叛乱,对成都和黔州造成威胁。宰相杨国忠在剑南节度使任上,由于屡次败给阁罗凤,中书舍人张渐因其对南方熟悉且有武略,推荐赵国珍担当重任。唐玄宗李隆基皇帝听从建议,下诏任命赵国珍为黔州都督,出征讨伐阁罗凤。
在江浩然的谋划下,赵国珍不负众望,他加强军事部署,稳固边防,成功阻止了阁罗凤北进,稳定了黔州局势,维护了西南边防的安宁。《资治通鉴》记载,赵国珍在抵御南诏叛乱期间,黔州地区得以安宁,即使中原战乱频发,黔州依旧平静无事,如同乱世中的世外桃源。他的统治时期,黔州人民得以安居乐业,那安宁的景象如同一幅祥和的画卷。
在政治上,赵国珍也表现出卓越的治理才能。黔州都督府自贞观四年设立,他管辖着 十五个羁縻州,后又在彭水增设黔中道,管辖 五十个州,涵盖了今天的湘鄂渝黔边区结合部。赵国珍作为黔中道最高长官,全面掌控着军、政、法大权,如一位威严的王者,主宰着这片土地的命运。
唐朝监军使的作用包括监视刑赏、奏察违谬、监督和控制军队,以及在藩镇动乱中维护军队的团结和纪律。江浩然和赵国珍打败南昭国后,赵国珍的功绩显着,官爵崇高,被封为“金紫光禄大夫”、“御史大夫”和“汧国公”,“公”爵位在封建社会仅次于“王”。唐玄宗李隆基表面上加封赵国珍为汧国公,实际上他是杯酒释兵权,他担心赵国珍功高盖主,成为第二个南诏王,把他手中一部分兵权转交江浩然,毕竟江浩然是一个才华横溢,品德高尚的文人,又是贵妃娘娘的义子,经过他多次的试探与考验,又把一心追求的胡姬美人赐婚给他,在各个方面,首先这个学生不反对他与杨贵妃的儿媳恋,再者,江浩然是一个刚正不阿,在杀头面前他也敢于直柬,不谓权贵,是一个忠肝义胆之士,在唐玄宗李隆基信任的几个近臣中,江浩然后来居上,他不管去什么地方,都要带上江浩然,有江浩然在身边,他不用动脑筋去思考问题,他会觉得一切都很安全,他的这一决定,在他逃往成都后,确实救了他一命,保住了杨贵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