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父于三日前下葬。”
“汝此身为汉臣,家父不过作乱之民,若让汝前往祭拜,不论是对家父,还是对汝,都不是什么美谈。”
“至于为何囚禁先生。”
“想来先生心中有数,今曹使君同吾分属两营,互相攻伐本就应当。”
“先生王佐之名,在下如雷贯耳。”
“既分属敌营,若放任先生离去,便是对麾下将士弟兄的不负责。”
“须知对敌仁慈,便是对己残忍!”
说到这里,张靖面色复杂道:“之所以劝降先生,也是想给先生一次机会。”
“今天下时逢乱世。”
“曹府君信奉宁我负人,人勿负我。”
“而我张玉衡,则信奉乱世英才,不为我所用,必为我所杀。”
“主公英明!”
程昱闻言不由惊为天人,脸上尽是心悦诚服之色,朝张靖恭敬行礼,满是赞同道:“乱世之中选才用人,万不得心慈手软,大丈夫生于此间,就算不得青史留名,遗臭万年也未尝不可取。”
现在的程昱。
对张靖彻底的死心塌地。
实在是对方的行事风格,实在太符合他心中的明主了。
“在下明白了!”
荀彧闻言身着一阵踉跄,终于再也忍不住跌倒在地,面上尽是死灰之色。
他心中明白。
对方无论如何,都不会放过他了。
“哎~你们干嘛,还没吃饭呢!”
“你们想干什么?”
“……”
就在张靖离开的时候,侧室之中传来的荀彧侍者的声音。
与此同时。
又是数队人马离开太守府,前往捉拿随荀彧而来的运粮青壮。
“走吧仲德!”
离开偏厅以后,张靖深吸口气,面上恢复平静,朝程昱道:“咱们去看看投石车,顺便让卞喜、耿凌二将跟着,待熟悉投石车以后,明日仲德就要为大军筹粮了。”
“属下领命。”
程昱恭敬应是,心下火热道:“属下早对主公口中的投石车期待已久了!”
在程昱心中。
有这样的主公,筹粮的事情不过信手拈来,别人不熟悉兖州有哪些世家大族,他作为土生土长的兖州人士,难道还能不熟悉吗?
卢县东门外。
是连绵的黄巾营地。
一处空旷所在,一座座投石车挺立,它们各个高三丈余,横梁约莫六丈余,观之甚为不凡。
“王度。”
张靖满意的点了点头,吩咐前来的王度道:“为咱们军师,讲解一番投石车。”
“属下领命!”
王度闻言面色有些古怪,不过还是接下这个活计,随后一脸讪讪的行至程昱身前。
“王将军,却是神交已久。”
程昱也有些意外,之前在大堂之际,他还没有注意,现在再见王度,却是明白了什么。
他也没想到。
曾经他对付的黄巾首领,如今却是他共事的对象。
“咳咳,军师过奖了!”
王度老脸一红,开口道:“还是让末将给您讲讲投石车吧!”
“那就有劳将军了!”
“此投石车,有别于汉的发石车,汉室的发石车最少需要三十人,才能将石弹发出,没啥准头不说,对士卒的训练也必不可少。”
说到投石车。
王度如同换了一个人,如同介绍宝物一般,讲投石车的结构,原理耐心的讲与程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