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就好。”
张靖拍了拍张牛的肩膀,开口道:“不论怎么说,你们都是乞活军的弟兄,是我张玉衡手下的兵。”
“大家过得好了。”
“我也不会忘了你们,不说什么荣华富贵,至少也得让你们留下香火,衣食无忧。”
“主公……”
张牛闻言看着张靖,声音有些哽咽。
典韦等人也双眼微红,心中感动不已,就连太史慈也很是动容。
他没想到张靖是一个这样的人。
“行了,哭个屁!”
张靖没好气道:“里中还有多少粮食,如果够用的话,我中午就在你们这里吃了,回头就让人给你补上。”
“够用够用!”
张牛擦了擦眼泪,赶忙道:“里中合共三百二十七口,还有粮食四十五石,还能食用近十天,再有两天就四月了,到时候又有粮食送来,不用麻烦主公。”
“去安排吧!”
张靖微微颔首道:“这里可有五百弟兄,我先去少年院看看。”
他没有再多问。
为什么还剩四十五石这么多。
治下的粮食,是按口粮算计的,每人一天两斤,也就是后世的一斤。
百姓家里不生火。
皆由里正组织人手。
生火做饭,都熬成热粥管饱。
有人饭量大,也有人饭量小,比如小孩之类的,因为哪怕是小孩,那也是按一斤一天来算的。
“好的主公!”
“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张牛说着,便让里魁为张靖引路,而他自己则下去安排。
少年院位于里东。
面积大致在三百平左右。
“稻黍秫稷粟麻秔。”
“稻黍秫稷粟麻秔。”
当张靖在即将入院之际,前后不一的两道声音便传入耳中。
“饼饵麦饭甘豆羹。”
“饼饵麦饭甘豆羹。”
张靖把将士们留在院外,自己则带着典韦等数人入内,入院的第一眼,便见到一名中年男子,姿势怪异的坐在地上,编织着草鞋。
“你是主公!!!”
中年男子也察觉到有人进来,当他看到张靖之际,不由面色狂变惊呼出声。
“无须多礼。”
张靖见到男子的瞬间,便猜出了男子身份,见其就要行礼,连忙上前将其扶稳,面色凝重道:“怎么样,在此地可还过得安生?”
中年男子是战场下来的老兵。
如今失了双腿,所以他的坐姿与寻常人不同。
“承蒙主公仁慈。”
中年男子面带感动道:“里中邻里和睦,少年院也有专人照看,是属下此生从未有过的安稳,只恨不能再为主公杀敌了!”
“安稳就好。”
张靖闻言不由双眼泛红,开口道:“弟兄们从战场活下来不容易,你们能过得安稳,我才能安心。”
“不能让跟着我的弟兄,流血又流泪啊!”
“主公~呜呜呜……”
中年男子闻言,即便是铁打的心性,也不由嚎啕大哭。
典韦并非感性之人,此刻也是红着眼睛抬头望天,双手负于背后,拳头握出了声响。
“你们过得安稳,我才能安心。”
“不能让跟着我的弟兄,流血又流泪。”
太史慈看了看哭嚎的老兵,嘴里轻声呢喃着这两句直白的话,心底满是动容,同样也湿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