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太恐慌地捂住唇,“黎儿,快叫救护车!”
夏晚脸色苍白,疼得呼吸都困难,她抬眼,看向目光躲闪的秦朗月,她争辩,“你看我干嘛?又不是我盖的,我看见是那几个小孩在那里玩,肯定是他们不小心碰到。”
几个小孩相互推诿,争执在耳畔嗡嗡作响。
大人们心虚,“跟小孩们计较什么,他们肯定不是故意……”
周珏正觉心烦,喊了服务员来打发,自己仍是坐得稳稳当当,完全没有上前关心的意思,突然包厢突然踏足一个人影,她慌里慌张站起来。
“年年,你怎么来了?”
被方太太这么一说,所有人目光朝男人看过来。
他侧身别开周珏,沉稳大步走向钢琴前乱作一团的人,黑白琴键上一汩血渍触目惊心。
周珏凝眉,“你闯什么?”
男人本就薄凉的脸色覆上一层冰霜。“我来看看方太太的待客之道。”
“是她自己要弹琴,没人逼她……”
男人抬眸,脸色阴沉,“方太太,这个情况,你作为主人,不先送人去医院,你倒先推上责任了?”
“时运,别担心,已经叫救护车了。”陆太太解释。
被自己儿子质问,方太太权威受到了挑战,一时拉不下脸,“我自然会安排,你跑来护着算什么意思?难不成我还能存心毒害她?”
他没理会,垂眸看向那双鲜血淋漓的手,直接将夏晚横抱起,“坚持一下。”
夏晚咬着下唇,失色,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。关节处传来阵阵剧痛,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扎,她根本没力气作声。
周珏怒气腾腾,“你给我放下她!”
他发凉眸底掠过周珏,“不可理喻。”
男人抱着她一步步走出若烟楼。
彼时阵雨已落完,潮嗒嗒的青砖地板愈加显得幽邃。
天光乍沉。
那一阵锥心的痛感缓下来。
夏晚被他抱在怀中,慢慢平稳了气息。
她提气,冷声,“放我下来,我自己能走。”
男人没应,架着她腰与腿弯的双手纹丝不动。
“我说你放我……”
方时运的脾气也忍到了极限,突然很猛地松开她,夏晚失去重心,又被男人眼疾手快地稳住,她被吓得胸膛狂震…
“你!”夏晚心塞又委屈,话堵在嗓子里,说不出来。
“放你下来了,还要怎样。”
她扭动手臂要摆脱男人的桎梏,但完全不起作用。
“你放开我,要你管了吗?”她推搡,靠到瘀伤处,疼得眼冒金星,冷汗直接从额角顺着头发滴下来,她强忍往反方向走。
男人脸色难看,“闹什么?跟我去医院。”
宋川拦住她,压了压音量劝她,“方生在你面前,你不见,以后三更半夜打电话给我找他,我可不接。”
她倒吸着气,避开宋川继续走,“放心,以后我都不找他!”
男人冷脸三两步跨过来,将她拦腰扛起,夏晚气急,用手肘一下下撞他的背,疯了似的用力扑腾挣扎,“做什么?放我下来!我不需要你假扮救世主!!”
他忍着脾气控住肩头乱蹬乱打的人,车在十米开外,走多远,他默声承受了多久。
“周时运!!你浑蛋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