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时运后槽牙紧了紧,没出声。
夏晚咬了一口就放弃了,气是一点没消,仍然极其愤恨地看着他。
方时运,“多咬几口,咬到你解气为止。”
夏晚,“你的肉太硬,咬得牙疼。”
方时运:……
他趁她不作声,将她圈到怀中,顺毛,“我设密码。以后谁都不让看了。”
“你现在设密码还有什么意义吗?!”
她丢脸已经丢尽了!!
“好好好,不气了不气了,都是我的错。”
夏晚闭了闭眼,翻过这一页。
刚刚火急火燎想要找他说的事情,被一个插曲打断了。
那才是正事。
“我问你,凭你对陈若鹤的了解,他是一个怎样的人?”
方时运挑眉,倒没想到她会提起他,“为了达到目的,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“那你…有多相信陆洁?”
方时运足足看了他半分钟。
旋即松开她,抽出一根烟燃上。
“你刚刚去了上扬道的会所,看见陆洁了?”
她一时间完全愣住了。
同时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,没有什么事情是脱离他掌控的。
包括陆洁的出卖。
又或许,这是他们两人联手设计好的计谋。
方时运看出夏晚的吃惊,拉住她的手,裹入掌中,“我让人跟着你只是怕重蹈覆辙。别担心,我没想过要监视你。”
夏晚嗯了声。
他习惯性要一言蔽之,告诉她华世集团水很深,别踏入。
但转念又想到她的担心,他静下心来,耐心和她解释,“夏晚,在华世这种环境里,我不轻易相信任何人。包括陆洁,也包括瞿锡伟。”
“包括瞿锡伟?”
夏晚讶异。
“嗯。”
“也……包括宋川吗?”
方时运看出她的紧张,笑,“要是我连私人助理都信不过,岂不是太悲哀了。”
“信谁不信谁,我心里有数。所以你不用担心我。也不用为了我去接近陈若鹤。”
方时运完全看穿了她。
她张了张口,犹豫,但还是说出了心里的话。
“可是我真的想帮你。你别笑我,我知道你不需要我的帮忙,但是就算是微不足道的事情,我也想帮你。”
她抿唇,“我不希望只是你不断在付出,我却什么都为你做不了。”
话刚说完,方时运眼底闪过柔色,胸腔震颤。
“为什么总是觉得我会笑你?”
夏晚眼神上移,思考了一下,“因为…你好像无所不能。”
“无所不能?”男人轻笑,刮了一下她的鼻尖,“在你眼里我真是这样的?还是你故意逗我。”
夏晚也忍不住笑,“真的。真的觉得你厉害。”
他熄了烟,牵她到凉台沙发上坐下来,“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。”
她没犹豫,“当然。”
他将柔软揽入怀中,“其实我毕业几年,迷茫得很,不想留下继续念书,也不想回港城,整日无所事事,游手好闲。”
夏晚震惊,“你?游手好闲?”
“真的,不骗你。”
“可能是我方氏历来在商业上的成绩过于卓越。我背负了很多期望。但那时候也是我最缺乏斗志的时候,觉得一切落在我身上的目光都是枷锁。我曾经甚至想过默默飞到一个不知名海岛,一辈子当个潜水教练。”
果然再厉害的人也有低谷,也有不为人知的颓靡阶段。
夏晚没有再出声。
默默地等他说接下来的事。
“那时候,我碰见一个律所见习生,为了搜集证据,不惜闯入了乌烟瘴气的赌场。”
“我借给她一注筹码,只是想让她顺利离开,没想到她能够脱身之后还不走,固执地要把筹码赢回来还给我。”
夏晚呼吸短了一寸。
怎么会?借她筹码的人不是陈若鹤吗?
“那个女孩子我小时候见过。挺倔。”
他的陈述在继续,平实的语调,再一次将她的内心搅乱。
他搂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,“她想学法律,做律师,不可能得到家里的支持。但我就是觉得,她不会放弃。”
男人笑着看她,她安静地听着,眼里悄然晃了泪光。
“大概就是在那时候,我消沉的意志力被唤醒。”
夏晚轻轻吸了吸鼻子,“你那时候让人给我带了一句话,对吗。”
她对上他的眼睛,成熟俊朗的面孔上笑容肆意,“小夏律师,你超出了我的期待。”
“三年前,我看了你的第一场公开庭。”
“后来无法自控地去看了第二场。第三场……无数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