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天边晨曦初绽,恰似给整座红枫城蒙上了一层薄纱,透着朦胧的期许。
王毅怀揣着满心炽热的念想,脚步轻快地再度奔赴城南坊市。
在坊市中,王毅目光炯炯,逐街逐巷细细打探着。一番寻觅权衡后,他最终在街角选定了一家武器铺。
这铺子门脸不大,朱漆的门板历经岁月摩挲,已有些斑驳陆离,宛如一位迟暮的老将,虽失了往昔光鲜,却依旧透着铮铮风骨。
其上挂着的那块旧招牌,“锐锋兵器铺”五个大字,笔锋苍劲有力,仿若带着金戈铁马之声,似在默默彰显店家深厚的底蕴与底气。
一进店门,只觉眼前豁然一亮,各类兵刃琳琅满目,恰似繁星齐聚。刀枪剑戟在架子上摆放得错落有致,寒光闪烁,恰似夜空中不甘寂寞的冷冽星辰,每一道寒光都似在幽幽诉说各自的不凡过往。微风拂过,兵刃相互轻轻碰撞,不时发出清脆声响,宛如奏响了一曲激昂的战歌前奏。
店内伙计眼尖,瞧见王毅踏入,脸上瞬间堆满热忱笑意,快步迎上来,声音爽朗问道:“客官,瞧您这精气神,英气勃勃,定是来挑趁手家伙事儿的吧?咱这儿,可不得了呐,上到先天境修士所用的灵宝,那灵宝可是蕴含着神秘莫测、毁天灭地之力的宝贝,下至练体境日用凡兵,品类齐全,保管能寻着合您心意的!”
王毅这些时日,一头扎进陈家藏书室,仿若饥饿之人扑在面包上,恶补了一番修行界常识,自然知晓法宝神兵亦是分三六九等的。
练体境所用,大多是凡兵,这类兵器相较普通世俗兵器,质地更坚韧,锋刃更锐利,可除此之外,并无特殊神异之能,不过是初入修行门槛者的手中利器罢了。
而先天境往上的法宝,那可就大不一样了,往往被施加了神奇咒术、封印着奇异力量,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超凡能力,如同神话传说中的神器现世。
法宝神兵等阶泾渭分明,依次为凡兵、灵宝、神兵……凡兵作为基础层级,专为练体境修士所用,依品质高低,细致分为下品凡兵与上品凡兵。
灵宝跨越先天境与神通境两个修行境界,划分更为精细,下品、中品灵宝助力先天境修士披荆斩棘,上品、极品灵宝则是神通境强者的得力臂膀。
神兵,顾名思义,那是入了神境的巅峰存在所持有的绝世利器,依据境界,独特划分为神魂兵,神兵,真神兵三阶,每阶皆蕴含着惊世骇俗的威能。
至于神兵之上,陈家藏书却再无记载,想想倒也释然,整个红枫城,据说也唯有城主一人达到神通境,傲立巅峰,其他各个家族,至多也就有一位半步神通境的高手坐镇,守护家族气运,这般实力层级,接触神兵之上的法宝机缘太过渺茫。
王毅苦笑摇头,脸上满是无奈与坦诚:“灵宝我可不敢奢望,兜里银钱有限,只想寻柄锋利些的凡兵长剑,应付近日狩猎大会,好歹能助我在那危机四伏之地,多几分自保之力。”
在城南坊市,只要是跟修炼沾边的资源,皆是以元晶交易,即便这练体境所用的凡兵,虽说不是用蕴含元气的灵矿石精心打造,却也遵循此规。
下品凡兵,价值通常在五块元晶上下,上品凡兵则因品质拔升,价格水涨船高,十几块乃至几十块元晶方能收入囊中,至于灵宝,那更是价值不菲,最便宜的下品灵宝,起步价也要二百块往上,简直是天价,令人咋舌。
伙计一听,心领神会,引着王毅走到一排剑架前,抬手示意。只见一柄宝剑静静悬于剑鞘之中,却似有一股无形剑气萦绕,难掩逼人的锋芒。
剑身长约三尺,通体寒光闪烁,恰似暗夜流星划过,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。王毅伸手握住剑柄,轻轻一抽,刹那间,冷冽剑光仿若实质化的匹练,夺目之光映在王毅眼中,激得他眼眸中满是惊叹与欣喜。
剑刃锋利至极,薄如蝉翼,在日光倾洒下,刃口处那一线精芒,恰似破晓天光,锐不可当,似能割裂这世间一切虚妄。
王毅好奇心起,轻拈一缕发丝,凑近剑锋,未及用力,发缕便似脆弱的蛛丝,瞬间断作两截,悠悠飘落,这般锋利,着实令人称奇。剑柄以铁木铸就,质地坚硬却不失温润,缠着细密鲛绡,古朴之感扑面而来,握在手中,贴合掌心,舒适之感油然而生,与凌厉剑身相得益彰,恰似英雄配良驹,完美契合。
王毅接过剑,掂量几下,手感扎实沉稳,似蕴含着无尽力量,他兴致盎然,挥舞起来,刹那间,劲风呼啸,仿若平地起惊雷,引得周遭空气震荡,似在为这柄宝剑的现世欢呼。
正端详品鉴时,店老板从后堂稳步走出,是个精瘦老者,目光如炬,似能看穿人心。“小哥好眼力,这剑虽非灵宝那般神异,可在凡兵里也是拔尖儿的,我耗费心血,精心锻造,本想留着自用,瞧你一脸赤诚,与这剑似有缘分,若诚心要,我便给个实惠价。”
王毅与他一番你来我往、唇枪舌剑的讨价还价,终以十五枚元晶价钱将这宝剑收入囊中,至此,陈观亭分给王毅的四十元晶,短短几天时间,便如流水般挥霍一空。
归途中,王毅与天道子提及兵器之事,天道子捻须而笑,神色悠然:“这凡兵虽普通,可经打磨淬炼,亦能绽出独属于它的璀璨光彩。待狩猎大会事毕,我便教你打造之法,往后你手中兵器,皆可凭己力铸就,随心随性,再不用为兵器之事烦忧。”王毅听闻,眼中满是憧憬向往,仿若看到了自己未来成为铸兵大师的模样,连连点头,满心欢喜。
此后数日,王毅宛如苦行僧般,日夜不辍,于城外荒僻之地,持剑苦练。
晨光熹微,那柔和的光似一层薄纱,洒在静谧树林中,王毅一袭儒衫,身姿挺拔如松,静立其间,唯有衣袂随风轻拂,似在与自然低语。
刹那,身形骤动,仿若猎豹出击,剑如惊鸿翩跹。寒光闪处,恰似银蛇乱窜,灵动而致命,却又稳似泰山镇岳,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沉稳。剑刃破风,“咻咻”锐响连绵不绝,每一挥斩,皆疾如电掣,可那剑尖颤巍都不见,稳稳锁定目标轨迹,所掠之处,空气似脆弱的纸张,被利刃切割,绽出无形“裂痕”,仿若空间都要为之破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