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两套裙子好看,汀药,都带上吧。”
“阿巧,这两支簪替我带着。”
师殷殷和汀药、周巧二人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。
“二姐姐!”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声音,走进来一位身穿藤紫色团花纹衫裙的女子。
“四娘子。”汀药和周巧看见来人,都行了个礼。
“沅沅,你怎么来了。”师殷殷上前拉着她坐下。
来人是师沅沅,其年十四,乃师澄府上娘子,在师家女儿中排行第四。
她满脸期待,笑盈盈说道:“二姐姐,听闻你要回去探望祖母?我与你一同回去吧!”
师殷殷的堂亲中,伯父师灏家中的长姐师婧婧、三妹师姣姣和二哥师应尤皆在江陵。
叔父师澄家中的长兄师应齐,于前年科举入仕,任巡察史监察地方,长期不在京中。只有四妹沅沅常有往来,所以二人关系甚好。
因此师沅沅提出此番要求,师殷殷自然不会拒绝,便道:“好……”
“不可。”师殷殷话还没说完,便传来母亲崔音照的声音。
看见来人,师沅沅起身行礼:“二伯母。”
崔音照温柔一笑,“沅沅坐吧。”
“阿娘,您刚才说,什么不可?”师殷殷疑惑。
崔音照看了看桌上收拾了一半的行李,又望了眼汀药、周巧二人,二人会意退下。她道:“殷殷,近来不宜出远门。”
“为何?”师殷殷无措,这不是说得好好的,明日便要启程……
“刚才我从归尘居回来。”崔音照说道。
“那是何地?”师殷殷问。
“归尘居有一位逾白道长,他为我卜了一卦,正算出你近来发生的事。”崔音照将逾白所讲说给师殷殷听。
“荒唐。”师殷殷一听便不乐意了,“阿娘,您素来信奉佛祖,今日怎么问起道来了?”
“阿姐,这逾白道长我有所耳闻,”师沅沅说道,“我阿娘也曾与他问过卦,说他确实料事如神。”
师殷殷被堵得说不出话来。
崔音照一副你瞧瞧的模样,道:“你不信阿娘,也不信你叔母?”
她过来抚慰师殷殷,“你伯母前日传信,说家中一切安好,也不急这一时片刻,等再过些时日,阿娘亲自陪你和沅沅一同回去。”
师沅沅也拉着师殷殷的胳膊说道:“是啊二姐,这逾白道长的话,听说宫中贵人都说灵验呢,二姐暂且还是……”
“宫中贵人?”师殷殷截取到关键词,“贤妃、德妃这般的娘娘,也听信吗?”
“那上官夫人似乎说是的,贤妃曾花重金相邀,请了三次,那逾白道长才肯入宫一见呢。”崔音照说道。
师殷殷闻言,不再辩驳,答应了暂且不回江陵。
没有逾白道长光临,归尘居的客人少了许多,但门口仍络绎不绝。
“娘子,你说这店主能告诉我们吗?我可听说有人花重金都打听不出来下落,说什么道长的行踪,可遇不可求。”周巧担忧地说着。
“既然重金打听不到,那就用点手段打探嘛。”师殷殷盈盈一笑。
二人皆身穿窄袖齐腰襦裙,颇有江湖人士风范。
门口的伙计看见二人走来,便道:“二位娘子是要上二楼雅间,还是在院中客席?”
“雅间。”师殷殷说着,便同周巧朝里走去。
这归云居确实雅致得很,瀑流自假山之上垂落,流入溪中。
小溪蜿蜒曲折,每道拐角处皆设有席位,又植短竹二三,以供客人消暑。
好一个曲水流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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