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赵奇,你何时见我叫她自罚?”徐万鹤不屑地一笑,“宴席都开始了,我才收到告知,还不能说这东道主一句?”
柳青禾见状,赶忙说话:“今日是请各位前来赏荷的,莫要让这些琐事扰了兴致。”
“不过话说回来,表兄你们是与这师二娘子一同过来的?”
这赵奇也才十四岁,正是顽劣的年纪,虽被徐万鹤说了一顿,但也没放心上,仍笑嘻嘻与他攀谈。
而这不轻不重的一句问话,引起了周围几人的关注。
坐在后面的师沅沅担忧地看向师殷殷。
徐万鹤没有说话,他把这解释的机会留给师殷殷。
师殷殷不紧不慢地喝完一口茶,才回复道:“赵郡王,我在北山的竹林内练剑,不想撞见徐世子,故而一同前来。”
众人向她看来,才发现她椅侧确实放了一把剑。
“你这娘子的兴致实属有趣,”赵奇嗤笑,“舞刀弄剑的,怪不得之前有流言道你命硬克......”
许是意识到在这场合谈及闺中女子的流言很为不妥,赵奇这“克夫”二字就未说完。
然而又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郎君惊讶道:“原来先前大街上传遍了的伤官甚旺便是她啊!那世子可别......”
“别说了......”身边的人赶紧扯着他的衣袖想要制止。
“你......”云温苒听了干着急,正想要说话,却被云怀霖拉住。
一时席间鸦雀无声。
师殷殷倒也不是生气,本来这个谣言就是她要闹得人尽皆知的,她只觉得这样一闹,这荷花谁也赏不下去了。
于是将风花拿起往桌上“啪”地一放,想要装作负气离席。
她这一动静,给席中几个人吓一激灵,尤其是方才说闲话的人,早听闻师殷殷脾气不好,就怕惹急了要用剑砍他。
然而师殷殷刚要起身,便听到缄默的云怀霖终于开口了。
“师二娘子,”云怀霖望向她,“今日我差人去寻你,侍女回话说午歇了。怎么师二娘子这午歇,歇到北山去了?”
师殷殷狐疑地看着她,这么多问题,她就只问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?
“回公主,臣女并非刻意隐瞒,而是因自幼于边关长大,正如赵郡王所言,只会舞刀弄剑。”
“且回京不过三年,与其他娘子交集甚少,又不擅琴棋书画诸类文雅之事,更觉无法融入。”
“如此,便想着寻一处僻静之地,清心练剑。若当真有人想要结交臣女,待回来后自会登门致歉,不至于让人误以为我心高于苍穹,不愿相见。”
师殷殷一番话,颇有反客为主、卖弄可怜之意。
“师二娘子莫要谦虚,我瞧着你这博弈之术......”徐万鹤也想着化解尴尬局面,便接着她的话,然而没说完就被她瞪了回去。
随即传来云如璟悠悠的声音,“师二娘子还会下棋吗?”
许是这合虚宫灵气养人,他的身子瞧着倒是好多了,不似先前在宫里时颜色苍白。“不知来日可否有幸讨教一二?”
“确实与世子下了一局,但草草败下。”师殷殷笑容有些僵硬,“臣女不擅博弈,还望四皇子另寻他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