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刚刚她看到云如璟在殿外就被拦下,绕小路被带入贤妃寝殿。
她也意识到那逾白的卦象,于贤妃、于皇家而言是有影响的。
可她又把握不住贤妃的主意,便故作不知情,拍了拍师殷殷的肩膀,“你不练琴,在这想什么呢。”
师殷殷回过神来,笑道:“方才练过一阵子了,在这歇歇。”
她又望了正殿一眼,随后开始收拾东西,“时候不早了,臣女也该回府了。”
云怀霖欲言又止,只同芝兰吩咐道:“去请师四娘子。”
眼看着师殷殷收拾完了,她才问上一句,“明日游园,你可准备好了?”
师殷殷将琴递给汀药,回头看她,“公主放心,明日臣女不会生事。”
听着似是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,云怀霖忙道:“我并非此意……”
“公主,”师殷殷打断她的话,“这几日劳烦您照顾沅沅了,明日见。”说完便拉着师沅沅离去。
关雎殿中,云如璟正在为贤妃煮茶,宫娥来报:“两位娘子已经走了。”
贤妃看向云如璟,他面色不改地将茶杯递到贤妃面前,“母妃请用茶。”
“璟儿确实长大了,如今有了心事,不同母妃说,有了困惑,也不问母妃了。”贤妃没有喝茶,只是望着云如璟。
云如璟低着头,沉默了片刻,才道:“儿臣不想为难母妃,”他抬头看向贤妃,轻轻一笑,“却也不想违背本心。”
贤妃别过脸去,叹了口气,“此言既出自逾白,我便派人去请。他已允诺今夜戌时入宫,届时你也过来吧。”
皇宫每夜一更落钥,五更复开宫门,故而傅见山须趁落钥之前入宫。
他身穿一袭黑色连帽长袍,跟随宫娥一路沿经人少的小径,前往关雎殿。
他步入殿中,摘下衫帽,行礼道:“小道参见贤妃娘娘。”
“道长无需多礼,请坐。”贤妃命宫娥奉茶之后,便屏退左右,空旷的殿中,唯此二人。
“今日相邀,欲向道长求证一事。”
“娘娘请讲。”傅见山颔首。
“听闻此前,道长为辅国大将军家的娘子卜过一卦?”贤妃直奔主题。
傅见山回忆片刻,“确有此事,当时师二娘子与小道问了一卦姻缘,然而结果不尽人意,”
他笑道:“为此,师二娘子还险些要绑了小道。”
贤妃也低下头微微一笑,“依这师二丫头的性子,她断不会自己将此言传出去。那这京中的风波,又是谁掀起的呢?”
傅见山端着茶杯的手一顿,他随即放下茶杯,起身行礼道:“绝非小道手笔。”
贤妃见状,安抚道:“道长不必紧张,我相信你的为人。不过,此卦既出自你处,便想问问,你可有破象之法?”
傅见山摇头,“小道修行尚浅,恐无法为娘娘分忧。”
“那若是——”贤妃话锋一转,往帘子后瞥去,“强行结缘,当如何?”
“若夫官旺,则先伤财,再伤身。若夫官弱,则直冲身心。”傅见山危言正色道。
贤妃又叹了口气,命宫娥入殿,“带逾白道长下去休息,明日卯时再送出宫吧。”
等人走了之后,她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说道:“逾白的话,你可都听清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