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殷殷垂下眼,无力地笑道: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“知道你还!”云怀霖嗔怪着,却看见陆续有人从乞巧楼上下来,便连忙取下手帕,边脸色狰狞边盖上喜鹊的尸体。
然后取下自己的披袍为师殷殷穿上,挡住她肩上的血渍。
她将师殷殷拉起,小声嘱咐:“你听着,切不可让人知道你杀了它。”说罢便扶着师殷殷往人群中走去。
暗处的云如璟看到人群散尽,便上前去。
他拔下师殷殷的发钗,随后让陈郢处理掉喜鹊的尸体。
师殷殷被崔音照带回府,一路上缄默不言。直到进了屋褪下披袍,肩上的血渍格外刺眼。
崔音照震惊看着她。
“我把喜鹊杀了。”师殷殷十分平静,语气没有一丝起伏。
崔音照再次震惊,她本以为师殷殷是在楼下受了伤,没想到竟是杀了人人口中的“祥兆”。
她似乎意识到什么,十分急切问道:“你还要瞒着阿娘吗?究竟何人,是阿娘替你做不了主的?”
师殷殷咬唇不言,崔音照转身就要走,“你不说,我这便写信告知你父亲。”
“阿娘!”师殷殷拉住她,“我不知是谁。”
她还是没法坦白,只劝道:“阿娘切莫传信,叫阿父担忧,误了战事。”
“可阿娘怎忍心你受欺负!”崔音照愁眉不展。
“我心里有数。”师殷殷道,“布局者在暗,我又尚不知他目的所在,以阿父的性子,若太过声张,必定打草惊蛇。还请阿娘信我,任我自己解决。”
崔音照拗不过她,只得答应。
师殷殷又以想在家静心几日为由,让崔音照对外宣称她病了。
贤妃听闻,送了好些珍贵药材。她收下了,却又叫周巧扔掉。
她相信贤妃没有参与这场喜鹊局,可贤妃毕竟是云如璟的母亲。
除了云如璟她实在想不出来谁还会费尽心思破她克夫的谣言,如此一来又如何能不迁怒于贤妃?
她思来想去,让周巧去请傅见山。
然而傅见山连着躲了好几日,她便猜想他定是恼怒于自己,毕竟天孙娘娘一显灵,坊间就开始传逾白道心不定,不知受了何人贿赂污蔑师二娘子。
如此,师殷殷亦有所内疚,既然傅见山不见她,也不强求了,只叫周巧送些礼去归尘居,让店主帮忙转交。
“听说你最近得了不少好东西。”云如璟落下手中的墨玉子。
“你还好意思说呢!”傅见山没好气道,“人家师予棠知道我名声受损,还知道赔礼道歉,你倒好,动不动就绑我入宫。”
“那你看上我这什么东西,只管拿便是。”云如璟继续下着棋。
“还是别了,上次师予棠就把不染轩翻了个遍。若是他日翻出你的东西,我怕是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
傅见山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,“不过这师予棠连续装病好几日了,你也不急的吗?”
“急什么?我还能把她绑过来不成?”云如璟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。
“那你就让她躲着?可别到时候偷跑了你又回头怪我。”傅见山吃了他几颗棋子。
“她妹妹还在宫里,能跑哪去?”云如璟反吃他几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