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殷殷才想起当初翻泠姬墙的事,讪讪一笑,“好姐姐,那日是我莽撞,姐姐别跟我计较。”
徐万鹤轻飘飘说道:“看来我回头得把府中的围墙加高了,免得哪日师二娘子起了兴致,不请自来。”
“切,”师殷殷没好气瞪了他一眼,“我只爬貌美佳人的墙,徐世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。”
徐万鹤笑着喝了杯酒,“爬墙倒是不必,这不是明摆着说我们在她府里安排人吗?不过确实有必要拜访一下楚府了。”
于是次日一大早,徐万鹤就浩浩荡荡前往楚府。
楚阎良夫妇相迎,却不见楚可盈。
“旁人也就算了,我亲自来访,楚娘子也不出来见客吗?”徐万鹤坐在正堂,愣是没喝一口茶,给楚阎良施压。
“回世子,盈儿近日偶感风寒,怕过了病气,还望世子恕罪。”楚阎良恭敬道,心中捏了一把冷汗。
都怪自己昨日下手太重了,楚可盈脸上的掌痕未消,哪敢让她出来。
“既然楚娘子身体有恙,那我亲自去看她。”徐万鹤说着便起身往门外走去,“楚鸿胪带路吧。”
“世子!”楚阎良拦住他,“这不合规矩!”
“规矩?”徐万鹤轻瞥了他一眼,“我母亲待你们楚家如何,楚鸿胪不会跟我装糊涂吧?”
“究竟是要我守你们楚家的规矩,还是你们遵我徐家的规矩?”
危言相逼,楚阎良不敢再说话,只偷偷示意侍从赶紧去给楚可盈交待,然后慢悠悠地给徐万鹤带路。
徐万鹤见到楚可盈的时候,她戴着面纱,缓缓从软榻上站起。
“见过世子。”她声音极轻,始终垂着眼。
“听说楚娘子抱恙,不知是因何事?”徐万鹤眯着眼看她。
楚可盈有些惊慌,眼神闪烁不定,迟迟没有回复。
楚阎良瞄了兴儿一眼,兴儿便跪下解释道:“回世子,前几日娘子夜里睡觉没有关好门窗,故而着了凉。”
徐万鹤居高临下睥睨着她,“我认得你。”
他找了张椅子坐下,“那日在合虚宫,楚娘子落水之时,是你跟着。”
兴儿有些紧张,颤抖着说道:“回世子,正是奴婢。”
“主子落水在先,着凉在后。”徐万鹤一字一顿,不怒自威,“楚鸿胪怎么还留着这个侍主不利的东西?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知他是何意,兴儿连连求饶:“世子饶命!”
见徐万鹤没反应,她又抱着楚可盈的裙尾,声泪俱下。
“娘子,求您替奴婢说说好话!奴婢自五岁起便开始服侍您,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!”
楚可盈心中悲凉万分,她闭着眼叹了一口气,便向徐万鹤说道:“请您至少……留她性命。”
徐万鹤想也没想便接了一句,“如此,逐出京兆。”
尘埃落定,兴儿绝望地瘫软在地,被徐万鹤的人带了下去。
此杀鸡儆猴,让楚阎良不禁冒着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