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殷殷更莫名其妙了,“我怎么不知道,家弟设的是吃宴?”她语气不善,“也不曾听闻,柳郎中还会御射之术?”
“正是如师二娘子所言,我设宴于此,是方便我等不会骑射之人,一睹诸位马上英姿。”柳庚明和颜悦色向她解释。
“呵,”师殷殷冷笑,“我竟不知,我等骑射,是为了让柳郎中当作戏来看的。”
她不能明着面给云如璟和柳相宜等人的脸色,今日也是全算在柳庚明身上了。
“师二娘子,你误会了......”柳庚明连忙解释。
“阿姐......”师应舟也拉着她,柳家毕竟与荣王是姻亲,怕她给柳庚明太难看。
“不是说今日师小郎君筹办骑射比试,怎么还设了如此隆重的宴席啊?”傅见山姗姗来迟。
“那你是真来错了,”师殷殷翻了个白眼,又瞥向柳庚明,“今儿个是柳郎中做东。”
说罢,她翻身上马,往前骑了两步,清着嗓子喊道:
“诸位,我师家乃粗鄙将门,便不在此长篇阔论了。今日家弟邀尔相聚,是为以武会友,稍后分别比试骑术、射术。”
“若得佼佼者,择日将于师府设盛宴款待!若拔得头筹,将——”她扫视着众人,“奉为师府上宾。”
辅国大将军府的上宾,着实是吸引人。
又加之待嫁闺中的师殷殷亲自出面,有些人立即反应过来,便蠢蠢欲动。
“敢问师二娘子,这骑射如何比试?”
“骑术——”师殷殷望了一眼身后青黄相间的矮山,“便从东侧山脚开始,绕山路直上山顶的望霄亭,自西侧下山回到起点。”
规则定好,众人骑马到山脚,整装待发。
傅见山自告奋勇要做裁判,于是在他的声令之下,比试正式开始。
等众人皆上了山,傅见山便站在原地抬头观望局势,却见柳庚明命人搬来座椅,置上酒果,还邀他一起边吃边等。
傅见山吃得自在,心里却道这人真是矜贵啊,怪不得师殷殷看他不顺眼。
起初,轻浮的少年郎遥遥领先,亦沾沾自喜,还回头调侃师殷殷:“不知将军府的掌厨可有什么拿手好菜?”
师殷殷扬唇轻笑,“郎君喜好吃什么,我家掌厨就拿手什么。”
可越往上去,山路越是窄而树乱草杂。
几名得意忘形的领头人,不擅长走这崎岖的地势,渐渐放慢了速度,开始与师殷殷并齐。
再行一段路程,已被师殷殷甩在其后。
直至望霄亭时,只有四人遥遥领先,与后面一群人拉开断崖般的距离。
师应舟勉强能跟上师殷殷的速度,而孟司慕和一名蓝衣男子却和师殷殷不相上下。
这孟司慕她认识,字子羡,国子监诗会的时候也名列前茅,是京兆府尹的亲戚。
但蓝衣男子却是没见过,所以师殷殷不免多看他两眼。
“师二娘子骑术了得,当真令人刮目相看。”虽骑马速度之快,但蓝衣之人气息却很平稳。
“那可不!我阿姐可是天底下最最出色的娘子!”师应舟有些落后,便大声喊道。
“那不巧了,闻人兄可是天下最最出色的郎君!”孟司慕打趣道。
“孟兄莫要胡说!”蓝衣男子连忙打断他的话。
“哪个闻人?”师殷殷看向孟司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