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闻人容时起了兴致,“想和清茗山庄谈生意,可不是容易的事。”
“我师家在江陵也是有祖业的,自然是不会让你吃亏,才敢说这话。”
师殷殷说道:“据我所知,你们闻人氏所销售的茶叶,多在黄河以北,这南边是块薄弱所在。”
“而我伯父的产业自沿经长江南下,若我帮你引荐,两家合作,可不正好打开江南市场?”
闻人容时思考了片刻,神色凝重,“江南可不是一个小市场,师二娘子又所求为何呢?”
“我的事不会要你们山庄出钱出力,只是不免要让少主你牺牲一下。”师殷殷还卖着关子。
“我?”闻人容时越发好奇,“不知在下有何能够帮助娘子的?”
“我想借闻人少夫人的身份一用。”
师殷殷语出惊人,他顿时愣住。
只听她继续说道:“如此,你以师家二姑爷的身份,同我伯父的合作也水到渠成不是?”
见他不说话,师殷殷以为自己太冒犯了,又赶紧作了番解释。
“不过你放心,这身份只是暂借的,过个两三年你我合离,我绝不纠缠于你。亦或是期间你有喜欢的娘子,也可随时……”
“为何呢?”闻人容时望着她,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,“听娘子的意思,是想找个人假意成婚,那为何选我呢?”
“你就当作是,救人于水火吧。”
师殷殷垂着眼,迟疑了片刻,又缓缓说道:“我的父亲,辅国大将军,即将回朝,我的弟弟受荫亲卫。至此,师家显赫至极。而我——”
“将军府闺中待嫁的女儿,”她望向闻人容时,涩然一笑,“少主你猜,我是会被赐婚亲王郡王,作那槛花笼雀,还是被高门子弟求娶,用作上位的工具?”
“我羡君自由。”
这是楚可盈曾对她说的话,今日,她也说出了这句话。
闻人容时看着她,久久没有回话。
他突然间就明白了她今日这一身打扮,许就是刚从宫中出来的,这般精致、华贵,却成了束缚她驰骋的枷锁。
师殷殷见他又不说话,便自嘲笑着,别过脸去。
“是我说得有些多了,少主别见笑。既然是买卖,也确实要看双方的意愿,若是少主觉得不划算,便......”
“好。”
“算......”师殷殷突然一顿,转头看他,“嗯?”
“我帮你,但不是买卖。”他看似风轻云淡一笑,抓住缰绳的双手却不禁收紧,“便算是回报娘子送我的那一坛酒,我定选个良辰吉日上门求亲。”
“若是求亲,怕是过不了我父母一关。”师殷殷摇了摇头。
“那日骑射,我既允诺设宴款待比试中的佼佼者,不如就在设宴这一日,举办比武招亲。”
“不过——”她又有些疑虑,“就是不知少主可否能胜出?”毕竟骑射好并不能代表武术也好。
“那——”闻人容时眉心微锁,语气却是轻松得很,“在下只好尽力一试了。”
此事便定下,师殷殷便想寻一东风,好将云如璟暂时“吹走”。
思来想去,她又想到了徐万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