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黑风高夜,两道黑影拐进青衿阁。傅见山做梦都想不到,这云如璟竟敢绑自己!
“我说云知衍,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?有什么话是不能好好说的?”他瞪了一眼陈郢,一脸给我松绑的模样。
“我好好问你,你好好回答我了吗?”云如璟看了陈郢一眼,示意他解绑。
“逾白道长当真是去了将军府才知晓师殷殷的计划吗?”他似笑非笑盯着傅见山看。
完了,这下连人家字都不喊了,直接喊师殷殷的闺名,看来他这是真的生气了啊。
傅见山讪笑着坐下,“我是有听她提过一嘴,但是......”他一副自己也是受害者的模样,“我以为她开玩笑的呢!”
“今日我去了她家里,才发现她来真的。可我也没办法啊,且不说我能不能打得过闻人那小子,我若真去了,回头你知晓了,又该说我什么意属于她......”
他越说声音越小,确实有点做贼心虚,便端起杯水想喝两口压惊。
“嗯。”云如璟沉沉应了一声,“你打不过,那我亲自去。”
“噗——”傅见山刚喝的水又喷了出来,连忙抬袖擦拭嘴角。
“你说什么?且不说你去找他会暴露自己,如今比武早已结束,这满京城谁不知,师予棠认下闻人这个夫婿,你还要上哪跟他打?”
云如璟漫不经心道:“师家嫁女,前提是得嫁个活人吧?既然不是活人,那又怎知是谁同他比的武?”
“你......”傅见山大惊,压着声音说道,“此事不可开玩笑,闻人家可是皇商,你切不可动他。”
“你究竟是谁的人?”云如璟言辞间依旧冰冷,“他能有今日,你也有责任。”
他从书桌上取来一张短笺,甩在傅见山面前,“他若识趣,滚回剑南也就罢了。”
他又提醒一句:“你若再办不好,就回朝瑶山去,等收拾完常家,我自会写信告知你。”
比武招亲的事闹太大,师殷殷恐贤妃找她,于是第二日也没入宫,而是直接去孟府找闻人容时,想与他商量接下来的事,却找不见人。
“从之说他收到一份邀帖,便出去了。”孟司慕将一张帖递给师殷殷。
师殷殷接过来,见帖上写着“西郊御马场”五个字。她觉得奇怪,正常邀帖怎会只有地名,还没落款。
她的指尖随意刮着纸张,忽然这笺发现有细小的裂痕,似是镖头大小。
她心下一惊,这怕不是先用飞镖掷进来,再被贴到帖上去的?
忽的有个飞虫扑来,她抬手捂鼻,瞬间察觉有些不对。她又用力刮了刮这纸张,再凑到口鼻处轻嗅,身体猛地一僵。
这味道......这不是云如璟书案上的檀香是什么?她死都不会忘。
“师二娘子,这帖子难道有何异样?”孟司慕见她一系列举动,想要抢过来再看看。
“无事。”师殷殷强装镇定,抿唇轻笑,将邀帖还给他,“既然闻人少主有事出去了,那我晚些再来。”
她上了马,慢慢离开。等出了嘉会坊,立即叮嘱周巧别让孟司慕去西郊,便驾着马匆匆去往西郊。
幸而她今日是带着风花的,她见到闻人容时的时候,他倚着树,右手用剑撑着地面,左手抬起捂着右肩,嘴角渗出血渍。
他发冠有些散乱,浅蓝色的衣袍混杂着泥色和血色,明显被打得不轻。
他的对手戴着一副银色面具,身穿玄色长袍,手中剑泛着血色,依稀可见栩栩如生的麒麟纹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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