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点了点头,“宣吧。师二丫头,你也先起来说话。”
可师殷殷仍不肯动,师洵担心师殷殷会说出什么出格的话,甚是担忧。
“父皇,母妃。”云如璟看了一眼师洵父女,“师将军和师二娘子也在啊,师二娘子为何跪着?”
贤妃替她解释道:“本来你父皇喊你是过来看看王妃人选的,正巧师二娘子有事相求。”
师殷殷直接一不做二不休,扬声道:“陛下,臣女倾慕四殿下已久,恳请陛下和娘娘成全臣女一片痴心!”
听闻此言,皇帝顿时震惊,眼中复杂地审视着阶下俯首跪拜的女子。
师洵唯恐她太过冒犯,赶紧先赔个罪,“小女口无遮拦,多有冒犯,若陛下和殿下觉得此事不妥,臣日后定当好生管教!”
贤妃心中先是一惊,又转而欣慰。
看来不是师殷殷并不是当真与云如璟决裂,而是此前并未看明自己的真心,于是便也帮她说起话来:“陛下,妾觉得师二娘子......”
“璟儿,”皇帝打断她的话,意味深长看着云如璟,“到底还是你选王妃,你意下如何啊?”
贤妃又连忙给云如璟使眼色,示意他应下。
可云如璟似乎偏不如她们意,“听闻前几日师二娘子在府中举办比武招亲,我想娘子应当更倾心于像令尊般英勇儿郎才是,怎会青睐我这抱恙之躯?”说完又咳嗽了两声。
幸而师殷殷是低着头,她翻白眼也没人看见。
她又扮作痛心的姿态,“仰慕四殿下是臣女一人所为,若殿下实在不想娶臣女,那臣女便削发为尼,此生不入红尘!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惊。
师洵低声呵斥:“殷殷,休得胡言!”
皇帝笑了出来,“师二丫头今日不像求婚,倒像是逼婚来了。”
师洵闻言连忙跪下:“小女实在语出不敬,请陛下恕罪!”
“陛下明鉴!”师殷殷又道,“臣女此生非四殿下不嫁,但绝无逼迫之意,若是不得此良缘,也绝不纠缠。”
“臣女自会皈依空门,日日为陛下与殿下祈福!”
云如璟心下冷笑,师殷殷,你倒敢想。
皇帝此时也不知如何是好,他看了一眼贤妃。
而贤妃当然是向着师殷殷的,便劝着云如璟道:“璟儿,这些日子以来,予棠待你的情谊,母妃是看在眼里的。”
“你好好与她回个话,切勿逞一时性子,将来追悔莫及。”
云如璟恭顺地向皇帝鞠礼,“自古婚姻乃父母之命,儿臣全凭父皇、母妃做主。”
皇帝顾盼着这两人,终是松了口,“如此,便先拟旨,再让礼部选个好日子吧。”
离宫的路上,师殷殷感觉每一步都走得十分沉重。
一切又回到了原点,不出意外,来年三月,她又要踏入那座宁王府。
回府之后,崔音照开始替她物色云如璟的及冠赠礼,毕竟她已是名义上的王妃,总不能空手而去,也不可过于寒酸小气。
师殷殷没有心情给他送礼,便一切全由崔音照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