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闻人容时将信封推回给她,“我比武是出于私心,更何况,最后还是输了。”
师殷殷一怔,递信的手悬在半空。
孟司慕听得云里雾里,“你们究竟背着我在商议什么啊?什么合作犯得着你用半条命去谈啊?”
二人双双语塞,不知如何作答。孟司慕左右看看他俩,最终还是直摇头叹气。
“既然如此,药材还是拿回去吧,不然我内心实在过意不去。”师殷殷只得收回信封。
“另外,今日见我这事,二位不要透露出去,我担心……”
“这你放心,”孟司慕抱上那几个盒子,拽着闻人容时就往外走,“我们跟宁王妃您,从来没有见过!”
见他们走了,师殷殷深深叹了口气,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了。
而后,她又抬头看向泠姬。
泠姬对她莞尔一笑,“师二娘子请放心,我不会乱说的。”
“既然徐长皋信你,那我也信你。”师殷殷嫣然,又迟疑问道,“有一事我想请教娘子,你可知这长明楼背后的主子,是谁?”
“若我说不知道,娘子也断不会信的。”泠姬丝毫不掩饰,“可我既在此谋生,又如何能卖主?”
她说得坦荡,师殷殷也不逼她了,只轻轻一笑
“你说的是,人还是要为自己着想,忠主自保,无可厚非。但我也仍不希望,有朝一日,你我站在对立面。”
“娘子认为我们会对立,无非是与人有了利益冲突,又害怕我头上的主子正是与你冲突之人。”
泠姬给她添上一杯茶,“我虽不能叛主,可同为女子,我绝不害你。”
师殷殷心里一震,泠姬是在提醒她吗?那这长明楼究竟是谁的手笔?
恪王?荣王?常家?秦家?还是说……云如璟……
她强装镇定,喝下这一杯茶。
而隔了两间屋子的“思美人”中,孟司慕、闻人容时和傅见山三人对坐。
他们二人本打算赶紧回府的,岂料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了下来,带到这间屋子。
“你不是……”孟司慕警惕地看着他,“师予棠的朋友吗?”
国子监诗会和西郊骑射,傅见山都在现场,且与师殷殷交谈甚欢,他们自然也认出来了。
傅见山给他们倒上茶,“两位不必紧张,我不过看人薄面,来提点一下闻人少主。”
他放下茶壶,笑眯眯盯着闻人容时,“少主是聪明人,当需明白只有哑巴,才能长命百岁。”
“你威胁谁呢!”孟司慕一脸不善瞪着他。
闻人容时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,“所以那张字笺,是你扔进来的?”
傅见山没有承认,也不否认。
闻人容时眉头紧锁,似有些怒意,“师二娘子这般信任你,她可知你真正的主子?”
“我说了,少主你只能当个哑巴。”傅见山眯起眼,答非所问,“只要你管好自己,她就不会出事。”
闻人容时暗自握紧袖中的双手,强忍着怒火,最终还是站起身来,向门外走去,不料两名伙计把他拦下。
“二位还是别从大门走了。”傅见山走到窗边,猛地推开,只见窗外满眼红枫,热烈又悲凉。
闻人容时会意,拉着怒火中烧的孟司慕从窗口跳了出去,落地后还抬头望了一眼傅见山,便就此离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