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且不说当时你身边并无他人,你既习武,怎会轻易被人绊倒?”徐织萝有头有尾地分析起来。
“你故意摔倒,逼璟哥哥不得不碍于情面扶你,如今还想污蔑他绊了你不成?”
师殷殷也不跟她争执,在不知情的人眼里,确实是如她分析的那样。
可师殷殷的沉默让徐织萝更加恼怒,她跑到师殷殷面前,抓着对方的手腕,压低了声音。
“师予棠,你别以为用些小伎俩就能博得璟哥哥的心,我与他认识的时候,京城还没你们将军府呢!”
“我听徐娘子的意思,怎么好似我插足了你和宁王?”师殷殷推开她的手,与她四目相对,“可明明我才是陛下黄纸红印定下的宁王妃啊。”
徐织萝见她如此嚣张,语气越发恶狠,“别以为只有你才求得来诏书!”
“我劝你还是别天真了。”师殷殷毫不留情道破,“你还真以为在恭国公府住个几年,就是郡主了?”
“君子一言都驷马难追,何况天子之言,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吗?”
师殷殷故意把话说重些吓唬她,若她当真去皇帝面前闹,肯定又是封个县主嫁人了事,如此不白受她骂了几句,又捞不着半分好处?
听她这么一说,徐织萝果然面露惧色,但仍嘴硬道:“哼,听说你们婚期定在来年暮春,时候还早呢,可别半路真出了岔子,到手的王妃就飞了!”
这倒是提醒师殷殷了,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,有意提点着。
“我虽闹到紫宸殿,可陛下到底是天子,哪能是我说两句他就妥协的?那定是他认可师家,认可我。”
“与其想那些歪门主意,你还不如多想想怎么讨陛下欢心,说不定还能给你留一个孺人的位置。”
“你……”徐织萝听到她讽刺自己只能做妾,便恼羞成怒,指着她说不出话来。
可师殷殷直接转身走了,骂她只能做妾是激将,劝她多想正经法子劝皇帝才是正事。
这场婚宴,虽有些小插曲,但总体而言是鼓乐齐鸣、热闹非凡的。
待入了昏,众客散去。
徐万鹤随赞者回房,与楚可盈行过同牢、合卺与结发三礼。
等房里终于只剩下这对新婚夫妇时,徐万鹤才有些回过神来,他瘫坐在软榻上,尽显疲态。
也没人说成个亲那么累啊!
楚可盈坐在床榻上,有些无所适从,可又想起自己为人妻的职责,便咬了咬牙走上前去。
她的双手搭在徐万鹤肩上,“夫君,我替你宽......”
谁知这一搭手把徐万鹤吓了一跳,他下意识到回过头来,猛地抓住楚可盈的手腕。
只见她脸颊绯红,又透着些慌张,眉目间还微微一皱。
徐万鹤意识到自己抓疼她了,便立即松开手,“抱歉,忘了你在此处。”
他显然对自己房里多出一个人不太习惯,确实以为刚刚遭贼了呢。
楚可盈轻揉着手腕,低下头不作声。
“今日......流程繁琐,想必你也累了,早些休息吧。”
徐万鹤径自往门口走去,又停下来补了一句,“如今你已是世子妃,日后没人会刁难你的。”
看着徐万鹤离去的背影和关上的房门,楚可盈松了口气,倚着扶手坐到软榻上。
窗外枯叶成双落,屋内红烛映独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