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姐,旁人不来也就罢了,你那未来的郎婿——宁王殿下,怎的也不来?”师姣姣打趣道。
“姣姣,不得胡说!”师灏制止她,“宁王是何等人物,定是抽不出空来。”
“那我不是好奇嘛......”师姣姣显然有些惧怕父亲,低下声来。
“伯父莫恼,姣姣也不必急,难不成我三月成婚,你便不来了?”师殷殷笑道。
“就怕她到时候还胡闹!”师灏叹了口气,“你是不知道,你三妹可被老夫人宠坏了,天天说话没大没小的!”
“瞧瞧,这又是我这个老婆子的不是了?”师老夫人故作生气将脸扭向一边。
“母亲,儿子哪是这个意思!”师灏连忙哄道。
师姣姣抽出空来揪住师沅沅的袖子,“沅沅你说,宁王此人如何?”她双眼泛着精光,“相貌如何?品性可好?”
师沅沅思考了一下,回道:“宁王有如怀玉,温润尔雅。”
“如此尚好!”师姣姣笑着,“他日二姐不受欺负,我便放心了!”
一家人其乐融融,在嬉笑中用完晚膳。
师殷殷寻来师应齐,同他在后院散步。
“殷殷可是有话要说?”这大冷天的夜晚还出来散步,师应齐自然察觉到不对劲。
“是有一事。”师殷殷也刚整理完思绪,“长兄可还记得上次我问你监察之事?”
师应齐回想了片刻,“嗯,殷殷但说无妨。”
师殷殷说道:“我想让长兄向御史台争取到剑南东川。”
“剑南东川?”师应齐疑惑。
“是,顺着嘉陵江南下,”师殷殷止住脚步,抬头看他,“前往黔州。”
师应齐顿住,师殷殷在军营长大,他不是诧异于她插手政事,而是......“黔州有异?”
师殷殷也不遮掩,因为她早就找好了理由。“长兄久不在京,但也应当听说过,恪王欲纳沅沅为妾之事。”
“母亲曾与我写信告知,”师应齐皱着眉,颇为自责,“但我听说恪王已于两月之前被罚去慈悲寺。”
“是我所为。”师殷殷直接承认。
“你?”师应齐大惊,“你怎可?若被他知晓......”
“沅沅受欺的情况远比叔母信中提及更甚,我怎能坐视不管?”师殷殷宽慰他道,“况且我将为宁王妃,是他皇嫂,他能奈我何?”
“长兄该关心的是,等恪王回京,是否还会刁难沅沅?又会否威胁叔父?”
“恪王此人嚣张跋扈,并不是我们一度忍让就会收敛的。”
师应齐沉默片刻,回道:“黔州六县,是恪王封地所在。”
师殷殷点点头,“与其坐而待命,不如主动出击。”
“你可是有把握?”师应齐犹豫着问道。
“三成。”师殷殷坦诚,却又坚定说道,“可我相信长兄,也相信我们会赢。”
“路便在此,长兄不妨与我下一注赌?”
“好。”
正月的风仍为刺骨,夜色茫茫下,兄妹二人相视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