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言又领着师殷殷上到皇帝跟前,将盛放着枣、栗的笲器递给师殷殷,师殷殷端着笲器二拜。
皇帝抬头示意起身。
司言再领师殷殷到贤妃跟前,师殷殷端着笲器三拜。
“好孩子,快些起吧。”贤妃伸手扶她。
三拜之后,师殷殷回到阶下,与云如璟再拜帝妃,而后入席用膳。
膳后,皇帝将云如璟喊去紫宸殿,师殷殷随贤妃回关雎殿。
“璟儿,大婚忙完,该办些正事了。”皇帝意味深长看着他。
“儿臣理应为父皇分忧……咳……咳……”云如璟乖顺地站在一边,时不时仍咳嗽几声。
“年前,京兆府来报,外城两县发生了几起孩童失踪案,泾阳、云阳也有人报案。”皇帝说着,拿出一本奏章。
“朕会同刑部、大理寺商议,想将此四县之事一并着大理寺查办,由珏儿领办,可惜这小子沉不住气啊。”
说罢他叹了口气,又去探云如璟的脸色,“朕看你协助琢儿操办朝会甚是稳当,便由你来领办,珏儿协办如何?”
云如璟受宠若惊,有些惶恐道:“父皇厚爱,儿臣定当倾尽全力。五弟虽有过错,但慈悲寺之行,想必也已知错。”
“五弟比儿臣开府早,为父皇分忧也早。不若仍由五弟领办,儿臣协办?”云如璟垂着眼,恭敬万分。
“那又如何?你是兄长,自当为他之先。”皇帝拍拍他单薄的肩膀,“朕意已决,就将户部余尚书家的长子指给你,切莫让朕失望。”
云如璟抬头看他,“是,儿臣领命。”而后又低下头轻咳两声。
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,又面色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。
琼琚殿内,德妃躺在卧榻上闭目养神,云如琢在为她煮茶。
一名宫娥上前,俯身在德妃耳边传话,德妃慢悠悠抬起双眼,摆手支退宫娥。
云如琢倒上一杯茶,奉给德妃。
德妃接过,轻轻吹着茶气,“宁王去了紫宸殿。”
“那看来舅舅所言是真的了。”云如琢也品了一口茶。
“他总共就这么几个能办事的儿子,防着常家,可不就转头去用秦家了?”德妃冷哼一声。
“还不是老五那个急性子,不长记性,被人摆了一道。”
“五弟如今失了领办的身份,日后处境——”云如琢顿了顿,眼中淡然,“太险。”
“他定会求你,若能保,于我们也有利,若不能——”德妃放下茶杯,语气冰冷,“弃兵保帅,切莫引火烧身。”
“娘娘,殿下,恪王求见。”一名宫娥入殿禀报。
“消息还挺快。”德妃漠然一笑,而后收起脸色,添上一副和蔼面容,“传吧。”
“德母妃,皇兄。”云如珏恭敬行礼。
“阿珏快坐,你皇兄刚好煮了茶,来尝尝。”德妃莞尔,好一位慈母。
“德母妃,”云如珏快步落座,着急道,“我听大理寺说,这拐卖孩童案要给四哥领办,那我……”
“你父皇气没消,由你协办,已是让步了,珏儿何不趁机表现,挽回陛下心意?”德妃为他添着茶,似是并不懂其中利弊。
“我……”云如珏面露难色。
“阿珏,”云如琢打断他的话,“你且放心,我会助你重获父皇信任。”
如此,云如珏才肯放心些。
兄弟二人出了琼琚殿,云如琢危言正色,“孩童案与你无干,你这般惊慌,岂不平白惹人怀疑?”
见云如珏低头不语,他又继续说道:“母妃深居宫中,不懂政事,也不知你所为,你莫要多言,让她担忧。”
“皇兄说的是,是臣弟太过莽撞……”云如珏低头认错。
云如琢叹了口气,“父皇虽将案子交给他,但没有完全摘除你,你且好生佐助,方能脱身。”
云如珏领悟其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