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的话说完了,你若信我,就来合虚宫等消息。”师殷殷站起身来,上前拍拍她的肩膀,“我会安排好一切,就看你敢不敢把握机会了。”
师殷殷走后,徐织萝坐在椅子上,抓紧手中绣帕,沉思许久,终是下了决心。
“世子妃,府中来传夫人身子不大好,请您回去瞧瞧。”
“三天两头身子不好,楚家请不起一个大夫吗?咳咳……”楚可盈身着素纱躺在软榻上,面色憔悴,掩唇低咳两声。
“世子妃您息怒……”侍女见状赶忙上前替她拍背,“我去回了他们。”
“罢了,传出去我是什么人了?”楚可盈强撑着起身,望了一眼桌上堆积的药材,自嘲一笑。
马车停在楚府门前,楚阎良面露慈祥迎了上来,“盈儿,你可来了!”
楚可盈面无喜色,往里走着,淡然回道:“父亲不必每每借阿娘的口哄我回来。”
楚阎良立即收起笑意,等进了里屋,四下无人,才冷声道:“你若听得进去为父的话,何需日日相劝?”
“什么话?”楚可盈心中郁结,深感乏力,倚着软榻坐下,“女儿不是已经依父亲嫁于他了吗?为何还要奢求旁的?”
“你身为世子妃,为国公府开枝散叶天经地义,怎的就成奢求了?”楚阎良气得来回踱步,“下人说送去的补药你是一口没动,我倒想问问你是作甚?”
“父亲只关心女儿的肚子,却不知我另有心疾吗?”楚可盈悲痛斥道。
“何来此言?”楚阎良低声哄她,“我送去的药,你若好生服用,这心疾也能得愈!”
“呵,我心疾从何而来,父亲当真不知吗?咳咳……”楚可盈怒火攻心,又咳几声,“何苦逼我?”
“我怎么就是逼你了?”楚阎良在她身旁坐下,拉起她的手,继续好生劝着。
“你也知世子从前是什么人,虽婚后有所收敛,可难保哪日携子纳妾,届时你膝下无子,地位不保啊!”
“若有一日,也该是我占了人家的位置。”楚可盈冷笑,“我知父亲好面子,容不得我被休弃。”
她眼中黯然,“那时我指不定就病死了,还她正妻之位。”
“你!”楚阎良怒而起身,正要落下巴掌,却被姗姗来迟的周氏拦下。
“夫君这是做甚?”她将楚阎良拉走,劝道,“盈儿还要回府,若被长公主看到脸上有异可不好。”
楚阎良背过身,负手怒斥:“逆女!”
楚可盈扶着椅背站起来,语气淡然说道:“父亲母亲若想女儿宽心多活几年,便别再来相逼了。”
见她离去,楚阎良被气得单手捂胸,瘫在椅上直喘气。
周氏左右为难,也干脆坐下来生闷气。
从楚府回来,楚可盈的状态更差了,可却不想再留在京中,故而还是强撑着前往合虚宫。
“听说你昨日从家里回来,心绪不佳?”徐万鹤看着目中无神的她,忍不住问了一句。
“夫君知我家中事,换谁能有个好心情呢?咳咳……”楚可盈倚在车窗边上,垂着眼,“不过夫君放心,我定不会再任着他们算计你。”
徐万鹤并不知道他们一家究竟在商议什么,可是眼看楚可盈日渐消沉,还是有些担心。
他低声说道:“其实你可以与我说的,总这样不行。”
楚可盈回头看他,咬着唇沉默片刻,轻笑道:“谢夫君好意,我可以应付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