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文倩是大老远看见一群人聚在布铺,慌张跑过来的,但按时间来说,宇文舒也早就该到了。
可她藏在人中观察着发生的事,眼看声音压不住了,才走了出来。
她将另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,笑道:“这几日店里忙,没顾得上给夫人送香,幸而今日文娘子提醒,请多担待。”
说罢,她还故作惊讶地看着这一群人,“夫人生意这般好?各位都是来买布的?”
“宇文娘子,我记得你去年是不是还和师二.......宁王妃一起作诗来着,帮我瞧瞧桑娘子可有几分相像?”
同在西市做生意,这些人自然认得宇文一家。
去年宇文舒国子监夺得诗中榜眼一事,也算是给他们这些商人长脸,故而对她态度也都还不错。
“宁王妃?”宇文舒垂下眼,故作沉思,而后又踱步上前去看师殷殷。
师殷殷索性将脸更转过来一些,疑惑问道:“宇文娘子,我当真......与宁王妃相像?”
“呀!”宇文舒看见她脸上的疤,连忙跑到桌前,从大盒子底下取出一个小盒子。
“这是上次夫人试用的祛痕膏,夫人这样照顾我们家生意,我赠予夫人两盒,还盼夫人的疤早日痊愈。”
说着,她将盒子塞到师殷殷手中,又轻轻拍了拍手背。
师殷殷自然会意,握紧了盒子,“多谢宇文娘子好意。”
“你这小娘子叙什么旧呢!”找茬的两名男子还没走,正留下来看戏呢,不耐烦催促道,“你倒是说像不像啊?”
“像什么?”宇文舒回过头来,轻笑一声,“宁王妃啊?你们是真敢想啊?”
“将如此高贵身份之人与我等平民相比,也不怕她一气之下端了咱们的铺子!”
回去自然要上上下下、仔仔细细把康家酒楼端干净了。师殷殷如是想着。
宇文舒又打量了一下师殷殷,“若说口鼻嘛,确实有些相似。可我当日所见宁王妃,貌比天人,眉眼间尽显英姿。”
“与文夫人这眉眼,有天壤之别。”她十分坦然说道,“再说了,素日夫人佩戴面纱,你们看她眉眼,不也没觉着像谁吗?”
不仅是路人口口称是,就连师殷殷也微微点头,看来这改一下眉型、画一下眼睛,确实可以以假乱真哈。
于是在宇文舒的证明下,此事也就揭过了。
而那两名找事的男子,不知何时随着人群散去。
报官确实是一开始的计划,不过现在,还有更重要的事急着回去汇报。
“哦?一个长得像我四嫂的人出现在西市?”
康家酒楼那名灰衣伙计出现在武功县,向云如珏汇报着前两天桑氏布铺发生的事。
云如珏漫不经心煮着酒,问道:“此事二哥可知?”
“已向荣王汇报,他说宁王带着师府的兵,贸然探访容易暴露,让您找个机会去印证一下。”灰衣伙计低头回道。
“我亲自去也不妥,且不说到富平路途遥远,擅自离岗,怕是父皇又要说我。”说罢,云如珏陷入沉思。
片刻之后,他又说道:“此事我自会想个对策,你先回酒楼,告诉康万做事机灵点,别被文家发现了。”
灰衣伙计领命出去后,云如珏又唤来随身侍卫,低声交代了几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