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殷殷与文远说笑,并没有注意到。
云如璟关上院门,眼底闪过一丝寒意。
蛇,出洞了。
平日一回到房中,师殷殷就与云如璟没有什么肢体接触,可今日真是撞了邪了,云如璟非要拉着师殷殷给她梳头。
师殷殷不耐烦拉开他的手,云如璟按住她的手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别动,你看外面树上。”
师殷殷抬头,透着纸窗望去,果然见外面树上的枝叶微微摇曳。
现在才八月初,这些树又凋得慢,故而还能藏人。
见状,师殷殷也不动弹了,摇晃的烛火,也回归平静。
“你要抓他?”师殷殷低声问道。
“嗯,”云如璟小心翼翼为她梳头,生怕扯到了,“但不能让康万知道是我们抓的,还得在陈郢他们从华原回来之前抓到。”
这倒是好说,云如璟借口宁王府兵要替徐织箩看护王府,只带了师家府兵出门。
所以即便陈郢不在,他也有的是人手来抓人,只是......
“人家又不是傻子,派来监视的人没了,还猜不到谁抓的吗?”师殷殷嗤笑。
“那就在半路上抓。”云如璟说完,便一把抱起她,朝床边走去。
树上的两个人影原地呆滞。
“大、大哥,这就不盯了吧.....”一人尴尬地别过脸,支支吾吾道。
另一个人也转过头去,还嘟囔道:“那桑氏这般丑陋,姓文这小子也下得去嘴!”
云如璟将师殷殷放在床上,二人的脸离得很近,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心跳声。
昏暗的烛火照在师殷殷的脸上,云如璟有些愣神,不自觉贴得更近了些。
师殷殷推开他的脸,瞪了他一眼,“差不多行了啊。”
云如璟不肯离开,将脸埋在她的锁骨里,气息有些不稳,“夫人有时候,还是得尽一下为人妻的责任。”
“尽了啊,”师殷殷打趣道,“刚替夫君纳了美妾,回去便可尽欢。”
云如璟身子一僵,阴着脸去吹灭房内所有烛火。
师殷殷趁机卷着被子翻身入睡,二人一夜无事。
此后一连几日,屋外的树上都有人在监视,师殷殷和云如璟都假装不知道,没有任何异常的举措。
直到有一天,康家酒楼中,康万怒摔一个茶杯,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男子。
“你说什么?掉河里去了?”
“是......”男子颤颤巍巍回道,“永平坊连通嘉会坊的那条江......”
“你们是蠢猪吗!”康万踹了他一脚,“你怎么不说他从树上摔下来呢?”
他又指着男子斥道:“掉了就去捞啊!”
“捞......没捞到。”男子浑身冷汗,他早就去捞了,若人找到了压根都不会上报此事,白挨一顿骂。
“什么叫没捞到?”康万站了起来,“你别告诉我,一个大活人,掉水里就失踪了?”
男子不敢说话,将脸埋在手背上。
康万又无语又愤怒,再踢了他一脚,“再找!死了也要见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