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如璟回京的次日早朝,皇帝便直接问起案件进展。
“宁王,你等去各县巡查均已结束,可有什么新的发现啊?”
“回陛下。”云如璟手持朝笏出列,“还请再宽限些时日,臣定能……”
“宁王殿下所言,不就是耗费了一个月的人力物力,却无半点进展吗?”身后传来一名吏部官员的声音,带有一丝挑衅之意。
然而皇帝并没有接话,仍然看向云如璟。
云如璟低下头接着说道:“也并非没有一点进展,至少排除了京郊诸县,接下来可集中巡查京中……”
“陛下!”一名御史台官员又打断了他的话,“宁王与王妃先是在泾阳县与百姓发生冲突,而后又斥巨资巡查各县却无实质进展。”
“恐再下去民声载道啊!”这名官员语气诚恳,字字肺腑。
听到与自家有关,师洵随即出列,“陛下!泾阳的冲突,实在是刁民先动的手,不能……”
“师大将军——”常招之子、兵部职方司郎中常天骐幽幽开口,“您在战场上自然是敌犯我、必诛之,可那到底是百姓,不能说打就打。”
“再说了,若不是宁王和王妃先激起民怒,如何会被围堵?”
常天骐此话,让师洵哑口无言。
皇帝依旧不语,云如璟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。
门下省的一名官员左顾右盼,想要说些什么替云如璟解围,可却见秦术父子和其他部下丝毫没有要出面之意。
半晌,皇帝才幽幽开口:“恪王,凌王,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
“陛下,臣一切谨遵皇兄指令,负责巡查的两县情况,皆悉数汇报给皇兄了。”云如珏避重就轻,轻飘飘一句话,就坐实了此行毫无进展。
接着,云如玧又出列,“回陛下,臣与大理寺正虽没有在高陵、渭南、蓝田三县发现可疑之人,但对各地县衙进行了视察,此行并不是毫无意义。”
“凌王此言,也太过勉强。御史台每年都对各地巡察,便是您和余寺正不去,也出不了乱子!”御史中丞听完,立即出来反驳他。
“中丞……”
“好了!”
云如玧还想与他争辩,却被皇帝制止。
“余承风,秦畚,你们那有什么要报的?”
余承风听闻,先行出列,“回陛下,一切同凌王殿下所言。”
他才刚上任大理寺正,上朝前父亲就告诫过他不要当出头鸟,况且他也不理解云如璟这样声势浩荡的究竟要做什么,所以选择暂且观望。
紧接着秦畚也手持朝笏走了出来,“回陛下,臣与弟衷二人在咸阳、奉天两县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。”
作为云如璟的表兄,他所言客观中正,没有任何偏颇之意。
“如此,此行确实是个下下之策。”皇帝危言正色,看不出他的喜怒,“三省何在?”
闻言,中书令张龄、门下侍中秦术和尚书左仆射常招、右仆射长孙迟陆续出列。“臣在。”
“依你们看,这个案子应该如何继续?”
皇帝扫视着这几人,他刻意不问要不要换人,就想看看这些人的态度。
“陛下,臣以为,宁王、恪王和凌王阅历尚浅,此案又影响重大,不若还交给荣王来查。”
张龄与这几个皇子都没有什么姻亲关系,给出的答案还算是客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