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早些休息吧,别真死了。”师殷殷拢了拢披袍,转身准备离去。
突然一只手拉住她,将她使劲一拽,她被迫猛地转身,披袍被甩落地。
她想扶着云如璟的肩作为支撑,可是低头就看到包扎伤口的纱布,左手只能局促地悬在半空。
云如璟左手揽着她的腰,将头埋在她的腰间。
“我受了那么重的伤,你怎么不留下来陪陪我?”
他的声音很轻,也很平静,在这空荡的屋中,足够二人听清。
此时外面传来陈郢的声音:“殿下,秦侍中到了。”
云如璟极其不情愿地抬起头,“看来夫人陪不了我了。”
“他难道不是你喊来的吗?”师殷殷毫不留情点破他。
“是,”云如璟放开她,“从后门走吧,别见他了。”
这么怕我见他?师殷殷心中冷笑。
她看了一眼门口,捡起自己的披袍转身就走。
云如璟目送她离去后,才又无力地瘫在榻上,“咳咳……舅舅快请……”
“我说云知衍他发什么疯?”傅见山风尘仆仆赶回长明楼,往三楼走去,“我亲眼看到他上赶着去接别人的箭,他这么能,怎么不用脑袋接啊?”
跟在身后的人不敢接话。
他们一路走到怀沙,傅见山在书案边上摸索一番,手掌往下一压,书柜随即向两边移动,出现一条小道。
随从手持烛台先行进去,傅见山紧跟其后。二人都进去之后,书柜又恢复原样。
二人往前走到一个密闭的房间,房内有许多点燃的烛台,一张竹床,一个刑具台,和一个多格柜。
竹床上躺着一个人,正是在狱中遇害的男子,他已经换上一身新的灰衣。
傅见山从柜子上取来一个小瓶子,抛给随从。
随从打开盒子在男子鼻子处来回晃动,男子悠悠转醒。
他环顾了四周的环境,十分惊慌地坐起来往墙角靠去,但是动作太大扯到伤口,随即捂住胸口痛苦地蜷缩着。
“你再乱动,包扎好的伤口又该裂开了。”傅见山在刑具台上坐下。
男子看到那些与宁王府私牢里一模一样的刑具,瞳孔骤然放大。“这里是宁王府?”
“你被关傻了吧?”傅见山嗤笑,“他宁王府能有我这那么舒坦?”
“那你是谁?”男子始终保持警惕。
“自然是你的救命恩人。”傅见山轻哼,“要不是趁你在狱中休息之时,给你又是吃解毒散又是喂护脉丹的。”
“最后还给你胸口、腹部塞血包,猜测他们杀人的各种手段,才给你这条命捞回来的。”
男子满脸不可置信,“你为何……”
傅见山似笑非笑道:“宁王不是说,要帮你测一下你的主子,护不护你吗?”
男子低头沉默。
“罢了,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,为了陪你演这一出戏,宁王都挨了一箭,我还是回去补个觉,明儿还得去看看他。”说罢,傅见山转身就走。
谁知他没走两步,身后就传来男子的声音,傅见山得意地停下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