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西郊骑骑马,散完心就回来了。”师殷殷想着他可能是来跟自己算提供地点的账的,于是示意周巧退下。
周巧一走,他果然沉着脸质问:“我不知夫人和阿萝何时这般姐妹情深,能准确知晓她的行踪?”
“你这话也太难听了,谁跟她姐妹情深?”师殷殷故作生气,“我不过是看她早上鬼鬼祟祟出去,派了人跟踪罢了。”
还好她当时刻意和徐织箩起了一点争执,正好能把此事圆过去。
云如璟没有追问下去,反而话锋一转,又问她出去的事。“你去西郊哪儿骑马?”
“就西郊御马场啊。”师殷殷回答得干脆利落,“去年阿舟在那举办骑射比试,我觉得场地不错,适合骑马。”
云如璟的话又刻薄了几分,“什么骑射比试?你师二娘子专门招婿的哪个骑射比试吗?”
今天怎么一个两个,都要跟他提闻人容时?当初还不如就杀了他!
师殷殷脸上僵住,她这回是真生气了,“云如璟,我帮你找到徐织箩和康万,你不谢我便罢。”
她怒气冲冲站了起来,“怎么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?”
她倚在窗边,冷眼看他,“我招婿怎么了?那也是你情我愿,好过你宁王殿下强娶臣女吧!”
“我知自己是强娶臣女,所以你我之间没什么情分,你若要算计我、背叛我,也是人之常情!”
云如璟走到她面前,抬起手又想去掐她的脖子,却被她抢先一步,在他脸上落下一巴掌。
“我不知你是怎么有脸骂我算计、背叛的!”师殷殷气得发抖,明明被算计至死的是她好吧!
云如璟的手悬在半空,只听她过于激动,声音都显得有些颤抖。
“我们成婚时便立誓,我若不仁不义,天诛地灭。你要觉得不够,我也不图什么和离的名声更好一些。”
“明日我们就面见圣上,你一纸休书,我即刻搬走,省得哪天撞破你的什么大秘密,说我欺君叛夫!”
云如璟听着她一顿好骂,却愣是没一句提账本的事,他心中的悲凉胜过怒火。
也是,一段不情不愿的联姻,怎么有脸苛求她忠于自己的?
他冷哼一声,转身离去。
师殷殷真搞不懂他今天到底是干什么的,难不成康万死了?
就是康家全死了,那跟她有什么关系?
到了晚上,云如璟并没有回房。
听玄参说,他担心康万等人在京兆府出事,所以暂且宿在京兆府。
师殷殷刚与他争执完,巴不得他在外面多住些时日,她也好抓紧时间找那些孩子才是。
荣王府内,柳青禾借着昏暗的烛火,看阅常招送来的信件。
“明朝尊听圣言,再议恪王之事。”
果然,小椿来报,说云如珏求见。
这么大晚上还过来,看来真是因康万被抓一事着急了。
“就说,我已经歇下来。”她倚在软榻上,漫不经心吩咐着。
她纤指轻抬,信纸被烛火点燃,还剩最后一截的时候,随意一抛,灰烬落满书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