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拍掉他的手,脱口而出两个字:“虎狼。”
说罢,她转身去将玉冠放回盒子之中。
云如璟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半晌,问道:“你拿账本做什么?”
“账本?”师殷殷诧异回头,与他对视片刻,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。
她当即面色铁青,“你派人跟踪我?”
“我跟踪你做什么?”云如璟眉间轻跳,“康万失踪,我定是不放心酒楼,让陈郢去看着的。”
他点到为止,但师殷殷不用他说也知道,陈郢定是把她抢账本的事看了个全程。
难怪当初账本被偷走也不影响他怀疑到云如珏头上,原来是早就监视到了,不过——
师殷殷嘴角一抽,“殿下那不会也有一本吧?”
若是只有一份,怎可能坐怀不乱?
她快步上前,质问道:“还是说,你让我抢了本假的?”
“岂敢啊!”云如璟笑着将她拉到身旁坐下,“我的确叫人潜进去抄了一本,你手里那本,就是真的。”
师殷殷这才放下心来,又问道:“那你可从里面查出什么?可有找到那些孩子被关在何处?”
“不曾。”云如璟摇着头,“我让遗则和斗载将他们一个个分开来审,确实有问出些东西。”
“但目前来看,这些人都是负责打探消息的,真正动手绑人的,并不在这里头。”
“他们分工极其严谨,彼此不知道具体负责的事,恐怕只能等康万张口。可康万毕竟是经事的人,他能做出这等事,不会轻易被唬住。”
“更何况,我还有个好弟弟在京兆府晃悠呢。”云如璟轻哼一声,又抬头看向师殷殷,“夫人拿账本又是要做什么的呢?”
“我就是想找孩子。”师殷殷垂着眼,尽显愁容。
“只是如此吗?”云如璟审视着她,“你哥哥的信,可都看过了?”
师殷殷又一阵诧异,“你还说没监视我!”
“这怎么能叫监视呢?”云如璟和和气气地与她说着,“他写的是家书,又不是密信。府里有信来,我还不能知道了?”
师殷殷细细一想,他说的也有道理,便就此作罢。
云如璟见她还没有要坦白的意思,莫名地又有些恼火,但仍压着性子说道:“不怕你恼,你哥哥来信,我不免要去问问他到何处了。”
“你猜怎么着,他刚从梓州出来,沿着嘉陵江南下。”他边说着,边去试探师殷殷的脸色。
“不会这么巧,令兄要去黔州吧?”
师殷殷猛地抬眼,撞上他犀利的眼神。
“殿下,王妃,晚饭已好,是否要进来布膳?”门外传来玄参的声音。
云如璟饶有兴致地看着师殷殷,轻笑一声,“进来。”
玄参与汀药领着几个仆从布菜,周巧端上一碗汤。
师殷殷被刚刚的问话缠住,心不在焉端起汤。
云如璟双眼慢慢收紧,不用说他也知道,这是避子汤。
他抬手拉住师殷殷,试图制止她。
师殷殷瞥了他一眼,皱着眉推开他的手,仍喝了下去。
云如璟面色变得有些冷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