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之桐嫃怒起身,抱了块毯子,“一百五十万两现银,我的,是我张之桐的,将来咱们的儿子。”
“在国公府?”
“不是,我存在外庄,护卫都是我的人。”
“你…和国公府分家?”
“那当然,我十二岁的时候,爹爹就给了二十万两嫁妆,全拿去做生意。”
陆天明来精神了,“做什么生意?”
“南来北往,给鞑靼人走货,边贸有五倍大利,现在的边贸更是有十倍,到东虏有三十倍,可惜他们没打通关键环节。”
“等会,你这是傍着公侯做生意吧?从不去现场对不对?”
“是啊,一起走货,然后分利润。”
“为何你要把自己和阳武侯分开计算?”
张之桐嘿嘿一笑,“我也不知道,现在知道了,在等郎君。”
陆天明挠挠头看着她,我的傻妞哎,大舅哥就算全给你,也是逗你玩,你傻乐什么呀。
张之桐笑着抱到怀中,陆天明感觉这个状态的女人没有智商,还是别问了,没想到她主动说道,
“国公府有八百万两现银,银子都发黑了,生意不能停下来,一停下来勋贵就不是勋贵了,听说南边魏国公有二千万两,他也很发愁。”
陆天明打了个哆嗦,当然不能停下来,停下来权力架构就垮了。
天启朝还有1000万两税赋,崇祯听东林免除商税,直接降到600万两,加派三饷也没用,以后连200万两都收不到。
公侯富可敌国。
海外流入的二十亿两白银,全在贵人家里。
张之桐看他不说话,抬头给了个吻,一副热恋中的小女人。
陆天明抱着坐到怀中,“国公府有多少地?”
“三十万亩,魏国公的十分之一。”
“为何一直与魏国公比?”
“南北主事人啊,那些文官就是魏国公豢养的狗,以前是东林,现在是复社,魏国公与江南士绅豪商一年二三十万两白银养着他们,皇帝挑哪个都是棋子,偶尔有个能臣不愿做傀儡,他也活不成,离开钱粮支持做事,死的更快。郎君不会,妾身支持你。”
陆天明垂头丧气,“我谢谢你啊。”
“不用,听说郎君做皇史千户,过几天先给你五万两,银子不能乱花,但养人不能吝啬。”
“说的在理,但一切都是个嫁衣。”
“妾身又不要郎君的人手,您想多了,留给咱们的儿子。”
什么和什么呀,根本不在一个频道,陆天明捏捏鼻子,“公爷在走私?”
“不是,我爹才不走私,他直接分收成。”
“如何保证这样的权力?”
“神机营啊,神机营有五千人一直保持战力,后军都督府管辖北直隶、蓟、辽、宣、大、山西,这些边军将门都是张家的人,先祖在宣府练兵十年,全是将门世代传承的后代。”
“边军如何与营兵争夺控制权?”
“干嘛争夺?边镇一直是边军控制,营兵作战,又不驻守。”
“不,我是说边镇的将官。”
“蓟辽控制权张家让出去了,但没有府里点头,他们也走私不成,宣大但凡指挥使以上,都是张家的人,其实我爹一直想走海贸,奈何山东和朝鲜不安全,南边又插手边贸,爹爹现在不是很热情。”
“身体原因?”
“不是,爹爹知晓走私无法控制,但也不能走私给东虏,万一大规模走私,谁都控制不住。”
“阳武侯在做什么?”
“联系南边商号走私呀,我爹交给他的事,打通北地所有地方官府。”
“阳武侯有一本鬼画符一样的账本,你知道吗?”
“秘账?他一直随身带着,也不知道藏那个犄角旮旯,他一死,我也懒得问,左右不过是与官员、边军、豪商的联络方式,张家不需要知道,反正他们不交分成过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