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,他知道老夫的身份,毕竟他当时是东林人。”
“为何东林人知道侯爷身份?”
“东林分两种人,一种君子,如杨涟、赵南星、高攀龙之流,一种伪君子,如致仕首辅韩爌、官迷左光斗、阴人汪文言。”
“林子大了当然什么鸟都有,侯爷想说什么?”
“抚宁侯说什么都是屁话,他这种人已经失了根本,完全是风中的浮萍,这一代人不会有任何起复的可能,越是挣扎,越是棒槌,老老实实蛰伏,等下一代才是正事。”
“他说事关生死。”
“东林惯用的口气,在伪君子堆里太久了,说话连他自己都不信。”
“晚辈受教了,打扰您了,随便准备四个菜,您休息吧。”
两人这一阵交流很干脆,老姜就是比年轻人痛快,但刘效祖摇摇手道,“老夫还不能走,咱们得做个亲戚。”
“亲戚?侯爷何意?”
“陛下昨晚传消息,赐给你一个滕妾,老夫的孙女,文炳的庶姐,她其实有婚约,是阉党五虎之一许显纯儿子,寡居在家四年了,现年二十一。”
陆天明一脸不耐烦,“有多远滚多远。”
“小子,这是陛下的意思。”
“陆某有女人,没要小老婆的打算。”
“废话,英国公的孙女婿,大伙都知道了,我孙女是滕妾,就是你不能随便扒拉的妾室,英国公不会介意,这是陛下对你的奖赏,也是可怜我孙女,不能寡居一辈子。”
陆天明一脸懵逼,“您说什么?什么孙女婿?”
“你小子还脸皮薄,不需要保密,英国公已经通告勋贵两月了,年前就告诉了核心勋贵,大伙都知道你无父母,开枝散叶嘛,独娶一家女,未免张家对你牵制太大,也不容易获取别人信任,多要几个妾室就好,老夫这么大的诚意,你应该足够信任了吧…”
哗啦~
刘家祖孙哎呦一声,把突然跌倒的陆天明拉起来,刘效祖拍拍胳膊,“累了?怎么脸色这么难看?”
陆天明脑海嗡嗡响,两个词轰轰敲脑壳,女婿?孙女婿?
好像从来没具体商量过。
冷汗滋滋直冒,陆天明伸手摸摸额头,咕咚咽口唾沫,嗓子都沙哑了,“口…口渴!”
刘文炳连忙给倒水,刘效祖关心问道,“你的伤还没好?频繁受伤,再年轻也扛不住,得注意身体。”
陆天明捧起杯子,一饮而尽,脑袋还是嗡嗡响,我顶你个肺啊,老子不娶那个青苹果。
“说话,哪里难受,你是大夫,怎么还讳病忌医?”
陆天明呆呆看一眼刘效祖,脑袋转过无数念头,最后变为冷淡,“庶女不要。”
“老夫只有这一个孙女,我儿英年早逝,文炳只有这一个姐姐。”
“那…那就不要寡妇。”
刘文炳突然插嘴,“陆大人,你有完没完,爷爷是长辈,对你够客气了,得寸进尺有意思吗?陛下在府里与姐姐相熟,与你一样是小时候认识,否则陛下不会让你娶姐姐,这是真情谊,与朝事一点干系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