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完后立刻没了兴致,脚下越来越慢,薛清不由得问道,“侯爷,出了什么事?”
“小事,辽西想筑城,巡抚与督师意见不一致。”
“邱禾嘉算个屁,孙承宗说话,周延儒也不敢反对。”
“贤弟说的是,不过皇帝这次可能有别的想法,派人到辽西询问祖大寿的意见。”
“祖家?将门不过是条狗,就算祖大寿凶猛,还是条狗。”
“道理是这么个道理,但会拖延,如今已是初夏,拖三个月,孙承宗可能今年就放弃了。”
薛清顿时疑惑道,“他们连一年都撑不住?”
“不能这么说,你哥哥更清楚,愚兄实在不知具体情况。”
薛清顿时低声道,“秘本被烧,陆天明肯定看不懂,其余人侯爷真的联系不到?”
“有些人可以紧急联系,但坏了规矩,他们若误会有危险,那更加混乱。”
薛清闭嘴了,两人进入街边一个茶水店,坐了一个时辰,确认侯府应该把银子送到了,才来到东英楼。
抚宁侯在门口与胡三春脸对脸,后者脸面躬身,“拜见侯爷。”
“陆佥事在吗?”
“侯爷突然送银子,小人得入皇城告诉一声。”
抚宁侯扭头看看天色,“中午了,本侯请陆佥事赴宴,上次没吃成。”
胡三春讪讪说道,“可能不行,陆大人的新夫人在皇城,已通告慈宁宫管事太监,太妃可能随时召见。”
薛清急得想开口,被抚宁侯一下推开,对胡三春热情说道,“麻烦胡兄弟,下午太妃应该不会召见。”
胡三春点点头,对里面喊道,“娘,侯爷来了,请侯爷到楼上坐会,儿子得入皇城。”
抚宁侯对胡母客气行礼,把老婶子激动得连连在裙子上擦手,“哎呀呀,侯爷您是贵人,民妇失礼了,什么都没有,一会给您去叫杯茶。”
抚宁侯看一眼后院,有几十个校尉在坐着聊天,对老婶子哈哈一笑,“无需客气,陆佥事把酒楼变成了府邸,倒也别具一格。”
“大人的事民妇也不懂,您喝什么茶,要不民妇去叫一桌菜?”
抚宁侯一愣,可以啊,省得找不到一个宴客的地方,把护卫叫过来,让他们去叫一桌菜。
老婶子连连阻拦,“侯爷来看大人,怎么能让您出银子,大人回来要责骂老婆子了。”
薛清在拽衣角,抚宁侯隐晦拍开,摇摇手道,“婶子,咱都别瞎客气了,这样吧,我们什么都不要,就坐着等一会,看看陆佥事方便与否。”
“哦…哦,那也行,怠慢了。”
“没关系,你忙吧,我二人来过这里,自己上去。”
“好好好,侯爷您真是大善人。”
抚宁侯笑着上楼,到雅间回头就给了薛清一巴掌,“蠢货,老子在教你如何隐藏自己,一直拽什么,你的急切都在脸上,以后如何做事?英国公也许正因为此才暂停袭爵。”
薛清一脸委屈,但也只好哦一声,“小弟受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