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道理,陆天明朝她挥挥手告别,负手下楼。
丰城侯李开先站在二楼廊道,摇着一把扇子,风度翩翩,笑盈盈看着东面的饭馆在生火熬粥。
陆天明站到他面前,“干嘛笑的这么贱?”
李开先瞬间笑容凝固,“陆天明,你还真是个狗脾气。”
“彼此彼此,你这个马屁精,比抚宁侯强啊,刚袭爵就能提督光禄寺。”
“一般一般,若论拍马之道,你的妾父王朴遥遥领先。”
“我擦,你连遥遥领先都知道,找我做什么?”
“孙子才愿意找你,是你需要我。”
陆天明一边与他说,一边带他进入一个独立的房间,是一个掌柜的公房,没有人。
“找我做什么?”陆天明落座又问了一句。
“我劝你不要去嘉定伯府。”
“一句话说服我。”
“他是江南养的狗,一年两次到江南运货,借着给内库运布调集漕船,船上全是各家的私货,包括走私的货。”
陆天明两只眼慢慢大瞪,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关系理顺了很多。
李开先看他的表情后,笑着点点头,“没错,他就是之一,你是不是以为走私的都是商号?周奎是个很好收买的人,你若给他万两白银,今晚就能睡了他的夫人,皇后的生母。”
陆天明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,“什…什么?有这样的人吗?”
“刘文炳没告诉过你这样的消息,说明你过于不务正业,周奎眼里只有银子,他从不送人贺礼,只要登门拿银子求他办事,他一定答应,办成办不成他也不在乎。”
“陛下为何允许他这样?”
“好问题,刚说了刘文炳应该告诉你这消息,因为周奎与新乐侯是一条线,周皇后选秀的担保人是刘效祖,不管周奎怎么样,他也为新乐侯收集消息,陛下用他们掌控南边的生意量。”
陆天明脑子快炸了,一瞬间想弑君。
李开先拍拍他的肩膀,“太康伯、嘉定伯、田弘遇,崇祯朝三大后戚,皇帝故意放出来恶心人,三个见钱眼开的烂人,你不需要对他们多恭敬,更不需要对他们多提防,他们威胁不到你,顶多能恶心你。”
“陛下故意放出来恶心人?什么意思?”
“搅乱南北贵人的生意啊,他们什么都能做,随便做什么都行,皇帝要的是过程。”
“狗屎的过程,这个过程在削弱大明的实力。”
“错,皇帝眼里,他们在削弱贵人的实力。”
陆天明被气笑了,“可嘉定伯周奎还是狗,不是吗?”
“你没理解其中内涵,若说狗,太康伯更是一条狗,他还是一条杂种狗,一条丧家之犬,先帝差点把他满门杀绝。周奎是爱财如命的小人,太康伯是爱财如命的贱人,田弘遇是他们里面的一条毒蛇。”
“听你这话更糊涂了,内涵在哪里?”
“笨啊,有人远控皇帝的后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