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祯看完双拳用力一握,满脸恨意,对周延儒道,“八百里传旨,曹文诏调任山西剿匪总兵,火速到山西截断流贼蔓延之势,众卿家乾清殿议事。”
皇帝说完大步返回乾清殿,大员立刻跟上,都督府勋贵却留了下来。
陆天明看看一地白泽红袍,再看看远去的仙鹤红袍,内心说不出的难受。
大明朝的一切问题,当下的情形可以说明一切。
超品贵人在看戏,一品文臣在叫嚷。
皇帝把嘴巴带走了,却扔掉了腿脚。
脑子在激烈思考,‘执行力’事不关己。
陆天明到英国公身后,挤开自己的岳父,主动推着轮椅,我倒要看看,皇帝怎么求英国公让仅有的骑军出击。
张之极皱眉看着推开他的陆天明,“你不应该着急做钦差吗?”
“不着急,我又没有兵马,更没有粮饷。”
“谦虚了,南镇抚有一千精锐,钦差还有辽西来的一千人。”
“有人、有马、有银、无粮,还不是照样放屁。”
众人莞尔,对他清晰的立场给予肯定。
承天门前,张维贤挥挥手,众人沉默躬身,回各自衙门而去,他们三个转向西长安街,准备回后军都督府。
“天明,你让皇帝抢在朝臣面前抬懿安,听起来是很高明的捧杀的手段,其实狗屁不是,你没抓住重点。”
“重点?能有什么重点,万历生母慈圣皇太后当初还是正大光明的垂帘太后,张居正又给了太后什么重点。”
“此时非彼时,别乱套过往,官场最不缺的就是钻营之辈。”
“他们怎么钻营呢?”
张维贤摇摇手,“如何钻营暂且不提,老鼠始终见不得光,我们更怕另一种人,那就是堂堂正正、身正不怕影子歪的忠直之臣。
他们若因喜宗实录跳出来与皇帝开喷,谁也收拾不住,别忘了,内阁与成国公只是监修,真正编撰实录的是清流,他们不怕廷杖,更不怕朝臣栽赃,他们干干净净,只能辩驳,会牵扯朝堂大量精力。”
陆天明冷笑一声,“让他们扯淡去吧,万历朝扯淡了三十年,您怕什么,晚辈又怕什么,天下又怕什么。”
张维贤扭头皱眉看着他,“你对后宫之事,就这点见识?”
“晚辈没心思关心她,一个过气的皇嫂,皇帝好面子罢了,甩开面子皇嫂依旧是个活死人。晚辈已经告诉过她,对禁宫之事不感兴趣。”
张维贤叹气一声,“老夫差点忘了你的性格,没错,禁宫之事不听也罢,咱们准备好好经营点势力。”
陆天明点点头,三人刚要转向后军都督府大门,后面一声喊叫,“公爷等等!”
三人回头,曹化淳正跑过来,皇帝这次反应这么快?
曹化淳到身边向英国公拱拱手,扭头对陆天明道,“陆同知,陛下请你去为皇后看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