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久征不禁叹道,“好一个奸猾的小子,锦衣卫竟是些妖孽,现在老夫信了,他并非靠英国公立足。”
李腾芳叉腰扭一扭,“哎呀呀,真是累了,曹兄、张兄,两位暂时不用见他,他若耍起嘴来,你们晋西南七百功名之人全上也没用,老夫和虞臣去谈谈,咱们聊点正事,别浪费唾沫。”
张久征和曹于汴完全同意,他们不能一股脑上去瞎聊,韩爌先以长辈、大员身份谈,便于掌握主动。
前院四人分开,下人把两个老头带到东边,韩爌就让下人走了,他对这里比较熟悉。
廊道中前后无人,他才与李腾芳单独说话,语气刹那充满上位者冷冽,“孙承宗何意?”
李腾芳也很直接,“他交代天明,保留虞臣一世英名。”
“好胆,就凭他一个小贼?”
“虞臣,咱们实在一点,他杀了四侯一伯,代表英国公,皇帝也很信任,并非表面看起来的一个简单同知官。山西流贼肆虐,商路折断,已经被南边放弃了吧?货物还有以前的三成吗?流贼一闹,彻底消失,姻亲有什么用?”
韩爌沉默片刻,再次说道,“他能带来辽西和登莱骑军,足以证明得到孙承宗和英国公的支持,估计内阁也期望他在山西有点作为,缺多少?”
“这老夫怎么知道,英国公送到太原一百五十万两,有银子不等于有货,谁知道他得花多少银子来换冬季的货。”
“蒲州给他二百万两,但我们需要他马上清空汾河沿线流贼,到太原从北向南,把流贼撵到河南,不能撵回陕西,河南一马平川,六千骑军随便杀。”
“虞臣大气魄,但你想多了,他没有重建商路的计划,练兵才是重点。”
“练兵?为宣大?”
“没错!”
韩爌突然冷哼一声,“敲诈一次就走啊,欺辱致仕大员,他们把老夫当什么人?随便玩弄的妾室吗?”
“虞臣可以与他谈呀,老夫觉得他不会杀鸡取卵,陆天明是非常聪慧的人,也许他摸清山西全部底细才会决定做什么、如何做,咱们在这里完全是空想。”
韩爌深吸一口气,“有道理,请。”
客房是个小院,正屋厅堂很大,两人进门就看到陆天明轻浮的躺在锦榻中摇扇子,一股不耐烦的味道。
李腾芳在门口咳嗽一声,陆天明扭头笑盈盈起身拱手,“韩大人肯定不认识晚辈,晚辈多次到文华殿,仰望大人许久。”
韩爌伸手朝客厅的椅子虚请一下,张口放了一个雷,“老夫代蒲州士绅捐十万两,先去剿匪。”
陆天明和李腾芳齐齐一愣,首辅的谈事方式很惊人啊,突破口掌握的很妙,一句话就掌握了主动。
韩爌笑着落座,但也没坐到主位,陆天明与李腾芳一起坐到对面。
“韩大人,您是长辈,不能小看人呐,晚辈是穷鬼,不是恶鬼,谁说晚辈来要银子?钦差怎么能如此卑鄙呢。”
这次换韩爌发愣。
趁他呆滞,陆天明呵呵一笑,“韩大人没有银子,这事锦衣卫有记录啊。晚辈托大称呼一句,令尊云川公,官至陕西布政使司左参议,令兄大焕公,官至刑部尚书、右副都御使。
虽然您一门三部堂,如同张家一样摆满进士牌坊,但您韩家很清廉啊。
锦衣卫记录的很清楚,天启五年七月九日,阉党判您贪墨二千两,将您剥籍夺官,您连二千两罚金都没有。
文书记载,您不得不出卖田宅、向亲友借贷偿还,以至您回乡无处栖身,而居于先人墓地,如今韩府与祖坟紧挨,晚辈十分清楚您…”
韩爌脸色铁青,听他叙述文书上的事。
李腾芳却坐不住了,陆天明讲因果关系的时候,就是他捋顺思路下手的时候。
老头才反应过来,说你没有银子,那就是他要全部银子。
于是出声哀求打断,“天明,老夫求你了,咱们别谈祖上事好吗?”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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