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请问剿匪钦差陆大人父亲名号是什么。”
嗯?!
陆天明眨眨眼,若非自己在这里,九成人答不上来。
“陆大有,文牍司皇史监督百户。这位老大人无需担心,我们打听一下情况。”
中年人突然整理整理衣衫,拍拍上面的灰尘,双手正一正发髻,迈着官步稳稳而来,看得陆天明惊奇不已,的确是个当官的,而且还是京官,其他人不会这两步。
等他到面前,陆天明慢慢瞪眼,“于…于大人?”
中年人一愣,突然哎哟一声,“哎呀,天明你亲自来,太危险了。”
陆天明哈哈一笑,对众人摆摆手,“这位是于时煌大人,鸿胪寺序班,我姐夫的同僚,清汤寡水的职位,于大人实在受不了,陛下登基后回乡了。”
于时煌左右拱拱手,“见过诸位将军,天明你真是太冒险了,怎么可以距离炼银山这么近,半个月前我就从汾州听说你是钦差,没想到还能见到。”
“炼银山?什么地方?不是三座崖嘛?”
“不不不,炼银山、三座崖、云顶山,是三个城寨的位置,三座崖是个山名,不是三座城寨,他们有时候也叫自己一头崖、二头崖、三头崖,故意混淆地名。”
陆天明挠挠头,“我们岂非在娄烦境内?”
“没错,这里不是永宁州,老夫带全家翻山躲到这里,早已出了永宁州地界。这里就是娄烦古国境内,方圆二百里的大山,最北面有个娄烦镇,属于静乐县地界。”
陆天明掏出舆图看了一眼,顿时大骂,“这些家伙劈叉了至少五十里,于大人,那我们西边是临县?”
“对,我们此地距离娄烦、临县、永宁州,差不多都是百里左右,距离交城、文水,同样是百里左右,走山里绕路,可能会走一百五十里,让人误以为很远。”
两人一边说,一边来到窑洞的院子里,于时煌并没有请他入窑洞,把院里树下的干草扒拉开,下面还是个石桌石椅,
“家祖在世的时候,就经常来这里捡山货,挖了几眼窑洞避难,家父又扩建了一下,经常躲这里。你坐,等会给你倒杯茶,咱们可以看到流贼,从北面爬山很费劲,他们不会来这里。”
陆天明随意坐在石椅上,于时煌进窑洞去吩咐,不一会出来,拿了个茶壶。
陆天明笑呵呵问道,“永宁州百姓为何要经常避难?”
“天明是京城人,不知大山的凶险,这里世代有边军和鞑靼人做土匪。”
“嗯?鞑靼人?”
“是啊,河套的鞑靼人,鄂尔多斯部逃难的牧民,走官道绕路去岢岚、保德、河曲非常远,翻山越岭不过二百里。”
陆天明有点懵,“于大人是永宁州人,看来与交山义匪认识,你们这互相之间的距离,与我想的完全不一样,静乐、岢岚的官道在忻州,永宁、临县的官道在汾州,南北相隔四百多里,进山却缩短了二百里。”
“的确是短了,忻州到岢岚的官道偏南,汾州到永宁的官道偏北,天明现在又向北偏了七十里,所以处于大山的中间靠南的位置。”
陆天明哭笑不得再次看看舆图,摇头抛开这些问题,“于大人,窑洞里面都是家眷吗?”
于时煌下意识看一眼窑洞,苦笑一声,“你嫂子坐月子。”
“哦哦,抱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