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十六,官府还在休沐。
百姓在串亲戚,流贼刚刚被打败,街上喜气不错,太原百姓对晋王好似很熟悉,看到他们靠在路边躬身,也没有害怕。
很快出瓮城来到护城河外,陆天明上马,回头看没有任何人跟上来,对朱审烜咧嘴一笑,“大王,您被彻底抛弃了,以后别这么傻,还有,您情感投入不够,下官给您添点情绪。”
朱审烜刚想问什么意思,陆天明突然举起马鞭在肩膀抽了一下,伸腿一脚把晋王踹了个屁股蹲,哈哈大笑,拍马离开。
王府下人顿时炸锅,郡主在他起步时候,一下抱住腿,被拉到马上带走了。
众目睽睽之下,朱审烜受此大辱,果然气得吐血,跳起来抓住护卫头领怒吼,“集合所有护卫,王府和藩庄守陵卫都叫来,有一个算一个,去大营把这个狂妄的家伙给孤抓回来。”
长吏司和仪卫司立刻去集合护卫,不说其他事,陆天明当众殴打亲王,他们必须有所表示,官府也跑不了。
晋王府突然集合护卫,也没人能阻止,半个时辰后,藩墓守陵的护卫也被叫到城下。
他们竟然有一千匹马,仪卫司二百年都没这么集结过护卫,太原西门顿时人仰马嘶,跑步向河对岸三十里外的大营。
典仗在马上一脸苦涩,大王说了,不能杀钦差的人,以免落下把柄,也不能让他们杀人,以免下不来台。
但要把钦差和郡主带回来,鬼才能完成这样的任务。
他们跑了一个时辰,刚刚来到大营门口,突然被树林里冲出来的骑军和校尉围住,嗖嗖嗖箭矢射到身前。
典仗亡魂大冒,连连大叫,“住手,住手,我们来带郡主回家。”
骑军才不管他说什么,命令是‘扒光’这群人,个个抽刀大叫,“下马,把兵器扔下,棉甲扔下,快点!”
典仗虽然屈辱,但脑子不傻,这才是最快的保命交差办法,连连招呼人下马,扔掉棉甲、长刀。
还没有一刻钟,在骑军哄堂大笑中穿着内衬失足跑向太原城。
军营了望台,宋裕本放下手中的望远镜,扭头对一脸微笑的陆天明道,“接下来怎么做?”
“晋王会上奏我造反,巡抚提供不了明确的信息,咱们不要见他们,朝廷和山西都会混乱一个月,趁这段时间,咱们得做事。”
“老子问你怎么做。”
“集合人,咱们去藩墓所在的藩庄,那里方圆两千亩,有五万石粮食,有大片住房,还有大约十万两白银,五万人也住的下,咱们替晋王守藩墓一个月,经此一事,身后这三万人就是我们的生死兄弟。”
宋裕本神色复杂看着他,“是不是老子得替你镇守藩庄,你要跑路了?”
“没错,我与晋王闹翻,排除了外部所有干扰,效果比单纯联姻还好。一个月后,咱们兄弟掌控山西。小公爷屁事太多,没公爷的心胸,控制欲却比公爷强,难以共大事,咱们还是独立点好。”
宋裕本露出一丝苦笑,“刚看到表哥,我就说他来这自找不痛快。你小子总是能将计就计,比他们更大胆,想不到老子有一天还会进入反贼名单。”
陆天明推了他一把,别废话了,今晚咱们就住大宅,天下藩王的王府规制一样,藩庄规制也一样,庞大的很,瞌睡给了个枕头。
午后的太原城,城墙上突然响起当当当的警钟,守城士兵如临大敌,城门突然关闭。
还在官驿的韩爌、冯铨、麻杰大惊失色,怎么闹到这地步,他们跑步来到城墙。太原守军个个面色惨白,紧张看着南边浩浩荡荡的人群杀向藩庄。
外面的消息已经传来了,钦差把王府两千护卫缴械扒光,带领大军直接杀向南边的藩庄,那里现在毫无抵抗力,历代藩墓大庄要遭殃了。
这钦差下手太快,确实反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