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启南摇摇手,“老夫不懂,你不用管我,就是问问。”
曹鼎蛟回来了,奔马到身边快速下马,“大人,末将也觉得这里危险,俘虏说他们五天没见到任何行人,派人到山顶看了看,非常安静。”
“不可能!”魏光绪突然提醒,“河谷没有村子,但两侧十里之内至少有十五个小村,而且他们与黎城百姓世代通婚,穷光蛋空手路过,宗室也不会抢。”
“魏大人别急,看来的确有流贼,敢围杀大军前锋,那对面肯定是大匪,罗汝才和马守应最有可能。”
曹鼎蛟顿时拱手,“大人,小心为上,您先后退到县城,末将探一探东边。”
“也好,注意山顶滚石埋伏。”
曹鼎蛟刚要上马离开,东边突然传来呐喊,“跑…快跑…”
众人扭头望去,十个校尉急坏了,一边挥手,一边喊叫,从山顶连滚带爬穿过灌木丛。
“全部上马,戒备!”
陆天明大吼一声,没有上自己的马,到郡主身边共乘一骑,把他保护在身后。
几个校尉骑马穿过河面到山脚把人带回来,他们个个一身擦伤。
“大人快跑,三千多流贼在北面,距离我们大约六七里。他们占据山顶,正往河谷扔树枝断路。”
流贼去堵后路,说明三界岭南边人更多,陆天明心念电转,自己竟然进入三十里大的包围圈。
那就是万人的围攻,不能丢下曹鼎蛟的三百人,校尉也不可能杀穿三千人,扭头急切问道,“这里到三界岭可以上山吗?”
“大约十里的地方可以上西山,东边只有人能上去。”
“马上回去集结所有兄弟,不要管宗室土匪,咱们上西山,走山梁向西,出去再说。”
曹鼎蛟领命离开,校尉前一百后一百,开始跟随前进。
大队人马想快也快不了,陆天明抬头看到东西两侧突然冒起六道狼烟,顿时明白,流贼在南北夹击,西侧是唯一生路。
若是东西埋伏,狼烟应该南北向点燃,以免侧看误导。
十里之后,有一处黄土坡,校尉立刻排开两溜牵马上山。
陆天明在前边率先上山,环视一圈,差点晕倒,这是个孤山,西边还是深沟。
更倒霉的是,他看到震惊的现象,东南西北十几里外的山梁上到处是流贼,他们安静无声,北面的在逆时针转,南边的在顺时针转,西侧的流贼就在五里外山顶最高处,东面的流贼则直接扑过来。
身边之人个个惊呼,陆天明大吼一声闭嘴,指着南边三里外的山头快速下令,“马上去占那个山头,接应曹鼎蛟上山,不准丢掉一匹马。”
狼烟遮天蔽日,流贼在火速封闭包围圈,校尉在抓紧时间牵马上山建立防线,曹鼎蛟则拍马焦急赶来。
所有人都在抢时间。
南边八十里外的黎城县官道,张道浚疑惑瞧着北边黑漆漆的天空。
眼看快到县城,带人上路边小山了望。
太远了,好像是山火。
他们准备在县城落脚,张世泽的后队也靠了上来,吭哧吭哧跟着上山。
小小公爷张望片刻,无聊问道,“好像很远的山火呀,应该不大吧。”
张道浚摇摇头,“看起来不大,且刚刚燃起来,应该在武乡境内,从这里去刚好在最难走的一段,得大半天时间。”
张世泽倒也没有冷漠的心思,但他依旧未想到狼烟,疲惫说道,“战马太累了,先到县城歇歇脚,派人连夜到潞安府城联络钦差,若明天还是大火,咱们搭把手,火势小就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