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狠心的家伙,放心吧,既然舅舅做了选择,爷爷和王家也不会反对,蒲商同气连枝,谁都可以为谁做主。”
“杨煊为何让家眷跑?我真杀人,你们能跑哪里去?谁又会隐匿你们?”
“爷爷说你让蒲商举报谁私刻大印,还要出卖所有姻亲和乡绅,抵挡外部势力对山西渗透,蒲商根本做不到,就算臣服也是死。”
“那如果我让你们出卖乡绅,又让你们在太行商号主持一部分生意呢?”
“是啊,就是这么简单。爷爷没想到,舅舅想到了,他说您不会单纯赶尽杀绝。蒲商做不到狙击别人,但蒲商可以斩断自己,自然把桥毁了。”
“张辇作为蒲商最后的大员,果然有点道行。彩儿先说说赵之龙是怎么回事?”
“蒲商在做藩王的生意,唐王是藩王生意的主事人,他的女婿胡铭三是联络人。南京魏国公与灵璧侯汤氏、临淮侯李氏、忻城伯赵氏三家世代联姻,灵璧侯主持江南生意,临淮侯主持运河东线,忻城伯主持西部商道,这就是赵之龙的身份。”
陆天明更好奇了,“为何他能以一个伯爷的身份,主持西部的生意?”
“首代忻城伯赵彝乃燕山卫指挥佥事,靖难封伯,成祖迁都后,与隆平侯张氏一起留守南京、监督开国勋贵。
这期间赵彝领大江水师,多次到湖广、川贵剿匪,武昌、襄阳镇守过三十年,这就是他家在西部商道的开始,从三代起,一直与徐家有联姻,身为伯爵,确实是魏国公左右手。”
陆天明把她话回味了一下,叹气一声,“一直知道黑手在南边,就是抓不住,老子这次终于抓住了。”
“咯咯咯~”
杨彩儿突然直乐,笑得陆天明浑身鸡皮疙瘩,“怎么?不是?”
“舅舅说你完全不懂权争,但你是做大事的人,不一定非得权争,只要英国公护住你三五年,必成一方势力,蒲商若期待向上一步,必须先倒大霉退一步。”
陆天明眨眨眼,“什么意思?”
“您不是让舅舅跟上来吗,一会您问他,人家怎么知道。”
杨彩儿说着亲了上来,陆天明哪有心思与她玩闹,一把推开。
杨彩儿顿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期期艾艾道,“上次被您吓跑,彩儿已经被嫌弃了,您要了人家好不好,人家一定…”
陆天明伸手一下捏住嘴巴,制止他演戏,“好了,太假了。”
杨彩儿顿时又扑哧一声,笑嘻嘻抱到身上,“人家是女人,犯官女眷就算流放,也要流放到郎君被子里。”
“我怕睡觉死在梦中。”
“不会,这就是舅舅说你不懂权争的原因。”
“什么?”
杨彩儿更加乐了,“郎君,谁都知道魏国公是江南主事人,那他就一直是背后的人,就算他没有亲自下场,也一定掌握所有事。您不用查也是他呀,有了证据又能怎么样呢?”
陆天明冷哼一声,“我敢杀蒲商,自然敢杀忻城伯,某一天也会杀灵璧侯、临淮侯,甚至是魏国公,就是这样!”
杨彩儿惊悚看着他,头摇得像拨浪鼓,“不能杀,这就是舅舅说您完全不懂权争的原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