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飞羽欲言又止,最后也没说什么,他知道徐大安这是为死去的三个华山弟子报仇,因此也不阻拦。
就在这时,坐在不远处负了重伤的叶运疾冲过来,一手将黄鸿抄在背上,闪电似的窜进树丛里。
三人不禁愣住,有谁料得到已负重伤的叶运竟然还有如此高深的功力,背着一个体重不轻的人还逃得那么快。
徐大安欲追上去。
郝松子急忙制止:“穷寇莫追,八师弟,算了。”
徐大安愤恨不已:“他们杀了我们三个弟子,这笔血债非要他们偿还不可,绝不能让他们从眼皮底下逃掉!”
他的情绪显得很激动,但是他却不敢违抗师兄的命令。
郝松子叹一口气:“唉,八师弟,听二师兄的,目前我们最重要的是尽快赶到杭州,他日遇上他们,再收拾他们不迟,我们华山派和六盘山庄的仇,又多了一笔。”
徐大安满脸悲愤之色,眼眶即刻变得红红的,眼泪簌簌的掉下来。
赵飞羽在旁边观察着:“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缘未到伤心处,他这么悲愤,这么伤心,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,而且是一件令他耿耿于怀无法放开的大事,像他如此有江湖经验的人,对于死人早已司空见惯,如果只是为了三个普通的弟子,断不会悲愤伤心到落泪哽咽的程度,而且还这么火急火燎赶去杭州,活像奔丧似的,无疑是华山派里出大事了。”
假如这推断是真的,出事的人在华山派里辈份必定很高。
相由心生,隐瞒不了。
赵飞羽看着徐大安的神色,更加肯定了原来的想法。
“赵少侠,你又救了我们,谢谢。”郝松子拱手抱拳,深深作了一揖。
赵飞羽还剑入鞘:“这回要说多谢的应该是我,若不是得到道长的提醒,恐怕我吃不了要兜着走,甚至已经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了。”
郝松子说道:“赵少侠言重了,就算黄鸿用断脉大法和你对拼,以你的内功修为,也不一定会输给他。”
赵飞羽犹豫了一下,说道:“二位道长,我有一事想问你们。”
徐大安已经从悲愤的情绪中冷静下来,勉强笑一笑,说道:“是不是关于玉川五公主的?”
赵飞羽点头:“是。”
他牵挂着玉川五公主的安危,虽然那是少年糊涂所犯下的错,但毕竟他和玉川五公主有过夫妻之实的一夜情缘。
徐大安说道:“在你离开的第三天,她的师父就按照她沿路留下的暗号找到来,当天便护送着公主回了婆罗国。”
赵飞羽露出笑容:“这就好。”
他终于放下了悬在心里一年多的心头大石,这一年多来,他一直放不下玉川五公主的安危,如今知道她确切的消息,和她的师父自己的半个师母会合回国去了,他放心了。
突然,他心里陡然生起一股愧疚的感觉,回想起当年和玉川五公主的年少轻狂,没有定力一夜激情,这一股愧疚就更浓更重了。
他收摄心神,问道:“二位道长,看你们好像要急着赶路似的。”
郝松子点一点头:“是,而且是十万火急。”
赵飞羽试探问道:“发生了什么大事?”
郝松子惊讶说道:“你不知道吗?”
赵飞羽摇一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郝松子说道:“我们从天山返回华山后,掌门便派贫道带着五师弟八师弟到扬州的云山观分支执掌教鞭,而何豪师弟则留在华山脚下的俗家弟子教馆里任职……”
赵飞羽关切问道:“他怎么样?”
郝松子叹一口气,说道:“还是无法忘记得了公主,他本来想跟随公主到婆罗国的,但是公主的师父不允许,他也只能作罢,将一腔的痴情藏在心里,不过他活得挺充实的,每天带着俗家弟子练武。”
赵飞羽感慨说道:“难得的痴心汉,我比不上他。”
他感到惭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