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夫子很纳闷,“我说钱老头,你之前不是不收徒么?怎么突然想收我女儿做徒弟了?你儿子不是也跟你学医么?”
“嗨,别提了,提起来就是一把辛酸泪。
之前,我以为我家你侄子是块学医的料,结果,这么多年下来,也就制药方面还有点建树。
平常时,你让他抓药、制药都没问题,把脉也可以。但一到紧急关头,需要他救人时就慌神,特别是不能见血,一见血就晕。
有一次我出诊没在家,一个小孩磕破了头,找他给处理上药,结果你猜怎么着?人家孩子还没晕呢,他倒先晕过去了。
你说我一个军医出身,主要就是以急救为主,结果他可倒好,把他老子会的这点东西全给拒之门外了。”
周大江和陈秀英对视了一眼,感情钱大夫的儿子是晕血呀。
陈夫子也有同感,戚戚然道:“大家都一样!
原先,我还以为你侄子能和我一样爱读书,至少能考个举人回来呢,结果,学到现在,别说举人了,连个童生都没考上。
还不如他二姐,就是你看上的这丫头,之前翻车她没了记忆,连字都不认识了。
结果,现在我每天教她一百个字,她还嫌慢,天天让我再快些,多教点儿。我一开始以为她就是学个样子,结果一考她,人家还都会。
你说,她要是个儿子该多好?”
钱大夫一听,就更想让陈秀英当徒弟了。
学医,首先一点,得要记忆力好,否则那些《药汤歌》、《金匮要略》、《千金方》什么的也记不下来。
陈秀英感受到钱大夫的一腔热情,本身她也对急救不抵触,于是,也不再犹豫。
拿起桌上的茶壶,倒了一杯茶,双膝跪地,将茶杯递到钱大夫面前,“师傅,请喝茶!”
钱大夫得偿所愿,接过茶杯,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“好!”自己的衣钵终于有人传承了,忍不住热泪盈眶。
他起身进屋翻了翻药箱,发现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,最后,在箱子底下翻出一把柳叶刀。
他拿着柳叶刀走出来,递给陈秀英:“这把柳叶刀,是精铁打造而成,是你祖师爷当年传给为师的,跟了为师三十多年,现在我把它传给你。”
陈秀英双手接过,郑重拜道:“谢谢师傅。”
钱大夫早饭也吃了,徒弟也收了,这会儿也心满意足了。对新出炉的徒弟挥了挥手,“你昨晚忙活了一宿,也累了吧?赶紧找个地方歇着去,白天由为师看着,那个内出血的小伙子,还在危险期,还得再看两天。”
陈秀英听话,去旁边的屋子休息去了,顺便把还在睡梦中的四小只也给叫了起来。
安哥儿原本还没睡足,昨晚折腾半宿,孩子不愿意起来,但听到姑姑说‘你爹爹来了’时,立马清醒了,套上衣服,然后就像炮仗般,一个高就蹿了出去。
“爹爹!”
爬到宋钊的身上,就不下来了。
宋钊也想小儿子,掂了掂儿子的小身体,“儿子,你胖了。”
安哥儿沾沾自喜道:“姑姑做饭可好吃了,安哥儿天天吃好吃的,当然胖了。不仅我胖了,大宝二宝还有陈南陈北,还有荷花姐姐都胖了。”
“哦?你都吃到什么好吃的了?说给爹爹听听。”
宋钊想起自家妹子的手艺,是挺不错的,上次吃的凉皮儿,还有这次吃的卤下货,都挺好吃的。
安哥儿:“可多啦!有的我都叫不出名字,有的是听姑父点的,我才知道叫什么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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