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氏哪经历过这场面,一顿问题问下来,她都不知道自己都答了些什么。而且,大江媳妇还边听边记,害得她一分神,前头说的啥全忘了。所以,等她问完话回去,另外两个小媳妇问她,都说了啥,她一句也答不上来。
林二冬媳妇孙氏,能比黄氏强一点儿,出来后,二旺媳妇尤氏问她,她还能答上一句,问我招人能推荐谁。
尤氏一听这话放了心,看样子不是要减人,而是要加人,那她有人选呀!
结果,去了之后果然问到这个问题了,于是,她就把自己心里的答案给说出来,“我有,毛氏。”
陈秀英一听愣住了,毛氏是谁?她怎么没有印象?
炕上的周母反应过来了,那不是大柱的媳妇么?之前骂架,她还挺着肚子帮她婆婆来着。但她在炕上,说好了不让说话的,她只能当个“木头人”,不吭声。
还好陈秀英呆愣没多久,直接问话道:“你知道我和我相公今年才回的村,你说的这个毛氏我还真不了解,她是谁家媳妇?针线活儿好么?”
“啊,毛氏就是大柱媳妇,大柱你晓得吧?就是那个‘药罐子’,他媳妇就是毛氏!”
陈秀英:“哦!”
这下安上号了,不就是去年替大柱娘骂嫂子的那个,腆着肚子的小媳妇么?
“她不是怀孕了么?”
“生啦!去年冬月底生的,生了个小丫头。那小丫头还挺好看,白白净净的,喜得大柱娘逢人就说,她家小丫头像大柱,白净得很!”
周母,她那是担心,人家再说那不是大柱的种!
“那她岂不是一整个腊月都在坐月子,过年也没让来吧?”陈秀英继续问。
“可不是!大柱身子也不好,大柱娘还担心她们娘俩过了病气,一直让她坐了四十天才让她出门。哦,对了就是大利奶奶去世的那几天。天还冷,她也没有地方去,就天天下午来我家。”
陈秀英:“去你家?你不是在工坊么?”
“上午是,那阵不是刚过完年不几天么,再加上要撵活儿,周家婶子就让我们上午在工坊,下午和晚上在家撵撵活儿。”
“那她针线好呀?”
“没看见过她动针线,不过,她倒是对咱们的玩偶挺感兴趣的。还说等孩子隔奶了,咱们要是再招人,她就来试一试。”
陈秀英基本可以肯定了,“哦,那她怎么感兴趣了?问你针法了么?”
“那倒没有,她只是拿起我缝的娃娃看了看,然后问做一个娃娃多少钱,后又问我一个月能做多少个,看她那样子,是真挺想做咱们工坊这份工的,我就告诉了她。”
“哦,那行,我们考虑考虑,要是招人了,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。不过,你也先别跟她说。我们也暂时不确定,还得看买家那边的订货量,要是量少了,也许会减人也说不定!”
尤氏一听,吓白了脸,要是减人了,那她这一个月小一两半的银子就没了,哪还有什么心情管毛氏。
等人走后,周母才敢说话,憋死她了。
“这个小娼妇!一准儿是她在背后霍霍咱家!那个大柱娘,还有脸上咱家来让你俩买她家的地,我呸!
我也眼瞎了,竟然还帮她说好话!”
周母气得直拍炕沿,陈母担心她气坏自己个儿身子,直给她拍胸口顺气,“还没抓到现形,也不一定就是她,你先消消气,听听秀英怎么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