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狗贼,敢调戏我娘子,还说干我何事?”
他打了一拳,还还解恨,再度追上,又是一拳!
高衙内身子踉跄后退,栽倒在地,双眼冒着金星,只感觉天旋地转,又察觉嘴中有硬物,他呸了一声,吐出一口血水。
血水里,还夹杂着几颗碎牙!
此时钻心的疼痛袭来,让他禁不住嚎啕大哭。
围观百姓均是吓了一跳。
他们早已认出,这调戏良人的纨绔,不是别人,正是当今高太尉之子高衙内。
高衙内恶名已久,常在大街之上,瞧见谁家妻女美貌,便派人直接带走,京师众人皆惧怕他家权势,被夺了妻女,也只自叹倒霉,哪个敢与他争?
今见来人将高衙内揍了个鼻青脸肿,都觉出了胸中一口恶气,当真是说不出的爽快。
鲁智深也已抢了进来,他见高衙内蹲坐地上痛哭,当即举杖就要往高衙内头顶拍去。
这一拍下,纵使高衙内脑袋犹如顽石,也要被拍的粉碎。
“师兄!”
林冲伸手握住鲁智深禅杖,挡下了鲁智深这一攻击。
那禅杖距离高衙内的脑袋,只不过几厘米。
高衙内吓得尿了裤子。
一股尿骚味顿时传了出来。
“林教头,为何不让我杀了此狗贼?”
鲁智深脸上满是不解。
“师兄,此等泼皮教训一顿罢了,你削发为僧,来了相国寺,难道还要再寻他处避难么?”
林冲劝解了一句。
“洒家不怕,大不了再寻他处便了。”
鲁智深很是固执。
他就是看不得坏人作恶。
三拳打死镇关西,被迫削发为僧,从五台山,一路来到东京相国寺安身。
他也从无后悔。
“师兄大义,小弟深感佩服,然小弟却不舍与师兄分离。”
林冲说的情真意切。
鲁智深可是一个可以将性命托付的兄弟,他自然是想与鲁智深多相处些时日。
眼见林冲情真意切,鲁智深当即收了禅杖。
“也罢,听你一回,下次若再见他为非作歹,我定不饶他!”
林冲这才放下心来。
他并非不想杀高衙内。
只是,现在这么多人看着,一旦他杀了高衙内,那么势必会惹来高俅派兵追杀。
京师重地,他与鲁智深根本无处可逃,必也将死路一条。
强如王进,也是趁着夜色,带着老娘逃离东京。
林冲在来的路上,早已盘算了杀死高衙内的计策,还能神不知鬼不觉,当然不急眼前这一时三刻!
那几个闲汉眼见鲁智深收了禅杖,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,急忙围到了高衙内身旁,一人将其扶起,一人陪着笑脸对林冲说道:“林教头,衙内不知这是林娘子,嘿嘿,误会,误会……”
“你说这是高衙内?”
林冲指了指高衙内。
“林教头难道不识?”
那闲汉也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。
林冲当下反手一巴掌甩在了那闲汉的脸上,这一巴掌下去,那闲汉身子原地转了几转才停将下来。
“我们高太尉,是何等英明神武,其子高衙内,更是翩翩君子,又如何能做出当街调戏良家女子这等龌龊之事,你出言污蔑我们太尉衙内,莫不是想造反?”
林冲脸露凶狠之色。
那闲汉本一巴掌被打的晕头转向,此刻一听造反两个字,吓得脸色铁青,赶忙跪下,张嘴哆嗦道:“岂敢,岂敢……”
心里盘算,这林冲,简直比高衙内还会污蔑人啊。
高衙内可恶,这些狗腿子,也同样可恶!
若非人群围观,林冲势必要取这些人的性命!
高衙内跌坐在地,耳听什么高衙内翩翩君子,忍不住嘀咕:“这都特么谁传的谣言啊……”
林冲上前,一把揪起那闲汉的衣领,手指高衙内,连声喝道:“你说,这人,是高衙内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