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老太婆,端的恶心,言语挑拨我来,见我不动心,便来亲我,她那张臭嘴,只比我家的粪坑还要臭,太折磨人了,好汉,你行行好,且放了我吧。”
唐牛儿赶忙解释了一通。
林冲拍了拍唐牛儿的肩膀,笑道。
“兄弟,你是宋押司的朋友,那亦是我的朋友,我与宋押司,可是生死弟兄,要放你又有何难。”
说着,他便是替唐牛儿解下了绳索。
唐牛儿听到这里,却是露出一副将信将疑的目光。
林冲看到这里,便已猜出,阎婆惜与自己合谋诈宋江钱财的事,已被他给听了去。
“那女人欲跟我明日合谋,设局引宋押司前来,你肯定听到了,对不对?”
林冲立刻问道。
唐牛儿赶紧摇了摇头。
“我啥也没听见,根本不知道你们要敲诈宋押司钱财的事。”
林冲听了,只是轻笑。
唐牛儿顿时尴尬不已。
自己一紧张,怎么就把实话给说出来了。
“好汉,你说你是宋押司的好兄弟,那为何要暗地跟那女人勾结来坑宋押司钱财?”
唐牛儿索性也明问了起来。
“兄弟,有些事,你原不知情,也怪不得你,这屋子,宋押司一直空着,今日突然我与这女人搬了进来,你可知晓原因?”
林冲问道。
唐牛儿摇了摇头。
“不妨告诉你,这女人,被宋押司给看上了。”
林冲故意小声说道。
“哦?”
唐牛儿想起那阎婆惜的摸样,不禁说道:“这女人心思歹毒,相貌倒是不错,难怪能勾住宋押司的心。”
“那可不,宋押司对这女人一片倾心,将房子都让与她母女住。”
林冲说道。
唐牛儿这是更好奇了起来。
“如何……你也住了进来?”
“正如你所见,这女人不但心思歹毒,还水性杨花,我与宋押司,乃生死兄弟,他让我一块进来,为的就是看着这女人,你趴窗口看了那么久,可曾看到,我有对那女人有何粗鲁行为么?”
林冲问道。
唐牛儿想了想,随即摇了摇头。
“正因为我品格端正,宋押司方才放心,叫我前来看着这女人,只可惜啊……”
“只可惜什么?”
唐牛儿追问了一句。
“这女人,知道我一个把柄,拿此把柄要挟我,让我跟她合谋,明日诈宋押司钱财,我碍于此把柄,又有事非她办才可成,方才假意答应了她,你刚也听到了,她更是明目张胆的要她娘亲去衙差,将她情郎张文远请来于此跟她幽会。”
林冲假意抱怨了一句。
“太过分了。”
唐牛儿听的却是咬牙切齿。
“那张文远,不过是个浪荡泼皮,并无寻常本事,平素只爱去那三瓦两舍,飘蓬浮荡之所,是宋押司提携个他,在县衙给他谋份差事,这狗畜生倒好,反与宋押司心爱的女子勾搭起来了,我若撞见他时,非一刀宰了他不可!”
林冲听得此话,对着唐牛儿竖起了大拇指。
“好汉果真义气,但你不怕因此吃了官司么?”
“我孤家寡人,有甚可怕的?宋押司待我之恩,小人愿替他赴汤蹈火,亦在所不辞!”
唐牛儿哼哼了两句。
林冲却是看着唐牛儿,倒是羡慕起宋江来。
不知那宋江给这唐牛儿,灌了些什么迷魂汤。
竟如此替宋江着想。
此时,门外却是响起了敲门声。
林冲朝唐牛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便是上前开了门。
见到阎婆领了一个眉清目秀的汉子,站在门口。
林冲猜测,此人估计便是张文远了。
张文远瞧见林冲,顿时眉头紧蹙,对阎婆询问道:
“此人是谁?”
“这个……”
阎婆一时语塞。
不敢告知张文远林冲的真实身份。
“雷都头呢?”
林冲反问了一句!
张文远朝后面指了指。
林冲顺势看去,就见不远处,一条汉子远远朝这投来目光。
正是雷横。
那雷横瞧见了林冲,却是转身拔腿便跑!